飞机降落的国家是个位于北方的国度,气候迥异于温热带地区,一年中大半时间都在下雪。

他被送出国时国内仍是夏季,好像还能抓到一点温暖的尾,他还是别想这些东西了。

坐在他隔壁的女同事中途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拎着两杯奶茶,探过头问他:“你喝哪种?”

这是为了报答上次苏知去董事长办公室帮她送文件。

那次本来说要请苏知吃饭,但是苏知觉得无功不受禄,他那次去送文件本来就是有别的事要见谢疑一面,并不单纯是为了帮她,没有让她请。

之后,这个同事就时不时会带点小零食给苏知投喂。

一来二去的,两人的关系倒是近了一点。

从“坐在隔壁的普通同事”,变成了“还算比较熟悉的同事”。

苏知上辈子和她不熟,他和所有同事的关系都是不咸不淡的,都挺友好,但称不上和谁特别熟一点,除了工作话题基本没有交集。

这辈子倒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插曲,和这位同事多了点交际,算是莫名其不能没事就把员工当灭火器用吧?

……不能吧!

……

今天谢疑难得早退,没到下班时间就离开了公司。

下电梯路过苏知所在那一层的时候,他按了停留键。

电梯门打开的几秒时间里,他隔着大厅的玻璃往人群中看,他记得苏知所在的位置,即使看不到目光也能精准地落到那个方位。

几秒后,电梯门关闭,视线被阻隔。

关合的金属门倒映出他的眉眼,眸色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金属冰冷的底色,映着像拢了一层寒霜。

指示灯亮,继续下行。

苏知若有所觉,他抬起头看了看。

但一切都很正常。

按时下班回家。

苏知走进别墅的时候,看到有人影在庭院中活动。

往常他不会关注这些别墅中的工作人员。

即使被谢疑逼迫住在这里,他始终觉得自己某一天一定会离开,连对这栋别墅本身都有些抗拒,他这段时间在家里到处找地方当咸鱼的时候,发现了很多自己以前没发现过的细节。

跟探索什么新大陆一样。

更别说这些沉默寡言的工作人员了。

谢疑喜欢就被吩咐,这栋别墅中的所有事务,都可以由另一位主人做主,不必再去征询老板的意见。

只是他在这里工作了一年多,也没有被苏知吩咐过什么,连碰面都很少。

这还是第一次,苏知跟他说想要在这里布置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