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及时阻止了苏知吝啬地把糖果收回去的小气举动。

抬眼看他,抬起指尖示意,说:“你不是不让我用这只手吗?”

苏知:“……”

还真是。

他不小心把这点给忘了!

谢疑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对他说:“帮帮忙吧,宝宝,我想吃。”

苏知并不是没见过谢疑的笑,比起在别人面前冷漠为主的神色,谢疑其实在他面前也是某种程度的情绪丰富。

男人即使是在笑也自带一种沉郁深邃的气息,他的眉骨很高,眉眼天生的深邃,自带一种幽深感。

苏知见过很多次谢疑的笑,阴沉的、冷笑的、含着情.欲的、偶尔也有愉悦为主的,笑容。

但是,这个笑容好像有哪里不一样,和那些全都不一样。

具体是哪不一样他说不出来。理性地分析了一点从前的事。像站在云层之外一个冷冰冰的旁观者。

“抱歉,”谢疑看了眼时间,通话已经过去十分钟,他想起苏知走之前催他下去吃饭,问:“我和人有约,下次继续可以吗?”

形式上好像是一个询问句。

但不等得到回答,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眉眼仍旧冷漠,仿佛无波无动。

顿了几秒,手中的手机屏幕被他捏出一道裂痕。

“咔啦”一声,裂痕如蛛网般蔓延开来,将他映在屏幕上的脸割裂成无数个细小的碎块。

像某种荒诞的幕布电影。

餐厅。

苏知等了十几分钟,谢疑还没下来吃饭。

饭菜已经摆上桌,阿姨特地卡着时间做出来的新鲜热着的菜,一番热情体贴的心意,苏知没好意思让她再放回保温等一等。

但想着了,于是只能是谢疑的错。

他探头看看阿姨在厨房忙碌,没有别人,恶从胆边生,扭头飞快地抓住谢疑的胳膊。

男人被他抓住,长期训练下的凶悍自保本能让他僵硬一瞬、肌肉绷紧,随时可以抬手反击。

不过很快又放松下来,任凭苏知动作。

苏知没有察觉到种水果为主要原料煮的,因为是夏季,怕腻,并没有做的非常甜,淡淡的清甜,里面为了解暑放了百合和野菊,吃到花瓣的时候会有一些微苦。

不过这点苦意被香甜的果子在熬煮时候蔓延出来的甜浸透了,即使是苦涩的底色,嚼起来也是清甜的汁水。

苏知差不多吃饱了,一碗甜汤喝到最后,速度就很慢了,有点划水的假把式。

而且,他还有点挑剔,剩了几颗红枣在碗底。

苏知觉得这东西泡水煮过后烂乎乎的口感很诡异,他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