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常常因为脑回路不够离奇而觉得他和谢疑是两个物种。
怎么会有人被袭击了还这么兴奋呢?
他是在干坏事吧?应该没错啊。
虽然他咬下去的力道并没多重,但这确实称得上一场小小的袭击,即使是小鸟啄人的力道,那也是明确含着火气的。
他咬一下总不能和亲一下是一个性质吧?
结果被谢疑说的,好像两人在调情、在奖励他一样。
谢疑一双黑眸侧过来绪没等到第二句就开始崩塌:“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强迫一个不爱你的人很爽吗?你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变成了和他一样的人”
然后就是一阵乱七八糟的动静,她尖叫了一声,失控地砸烂了什么东西。
零零散散还听到他继父的声音,在用外语快速地安慰着她什么,女人的哭泣声和男人低沉的声音混在一起。
谢疑安静地听着。没做声。
对这个状况不算意外。他长大一些之后,就被继父告知了母亲的情况。
当年女人没能履行来接他的约定,客观上也不能全算她的主观食言。
她刚出国不久就生病了,生了一场很漫长的病。或许是在国内就已经患上了,直到放松下来才爆发。
没有强迫一个病人的道理。只是那时候小孩子的感情接受不了。
接这通电话之前,谢疑以为自己会失控。
但其实并没有,他甚至还很辈子那一次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的诡异事件,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冷,好像是那天用冷水洗了太多次脸,有一些冷意随之渗进了他感知内、刻在灵魂一角上了一般,也跟着来到了这一世。
那种残余的冷意。
身体下意识寻找热源,朝着男人的方向靠了靠。
不过本来也已经靠的够近了,苏知只是卸下了一点力道,就自然地看他,底色冷凝沉晦,看起来平静无波,却好像压着底下漆黑涌淌的暗波。
男人身量高,即使同样坐着,看苏知的时候也是微微垂眸的模样。
显得眉眼犀薄,自带一种压迫感。
在谢疑这种人眼中,亲他一下和咬他一下的性质说不定真的可以划等号。
苏知忽然认识到。他还是远远低估了变.态的离奇程度。
不过这也不怪他,他应该是一个大体上思想还算正常的人类,要是能够预估谢疑的每一步行动,那他就不是正常人了。
不是他的问题。
苏知顿时有种自己吃了大亏的感觉:“……”
愤愤地小声道:“你想得美。”
谢疑没反驳,他握着苏知小臂的手掌放松一点,滑到他手腕处,握住:“别跑了,坐下好好吃饭。”
苏知:“?,我本来就在好好吃饭。”
不像某个人一样,拖到饭都要凉了才下来吃饭。
谢疑听出了他的未尽之言。
还挺记仇。
苏知现在不再动辄就要和他打架吵架,但他的小脾气显而易见地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