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人生。

有一种理论是,人对某种东西的耐受性是可以训练出来的。

只要循序渐进、逐渐加大脱敏的力度,早晚有一天可以习惯。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对男人的碰触永远也不会耐受,每一次被碰到,他还是很敏.感,感觉很鲜明。

每一次,他的皮肤依旧会滚滚发烫。

就像现在,仅仅是被吮了一口,他的眼角又热乎乎的。

不用看也知道已经红了。

苏知忽然觉得有点晕眩,心口说不上的酸软。

他一方面觉得自己很不争气,他加上上辈子都比谢疑多了近十年的人生经历了,可在某些事上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谢疑随便一弄他,他就像个被碰到叶片的含羞小草一样。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很好逗弄一样。

一方面又觉得谢疑太过分了。

男人没有给过他选择的余地。

他的爱意是这么蛮横固执,不容拒绝。

也不管别人情不情愿,擅自在这具身躯上留下永远不会消逝的痕迹。

以至于即使隔了十几年,痕迹本身消失了,触感还留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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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父的思绪被女人的呓语声打断。

他回过头去看,女人吃了镇定的药剂,暂时睡下了。

但就算是在睡梦中,也极为不安稳,面色苍白、眉头皱得很紧。

看起来仿佛在梦境中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偶尔吐出几声尖利惊喘的破碎词语。

人在本源的梦境中会回归母语,他并不能听懂那些破碎扭曲的中文单词的具体含义。

中文对于字母语言为母语的人而言还是太晦涩,一旦加上了变形的用法,他就跟听天书一样。

但是,大致可以猜的出来。

他在零星的词汇中听见“xie”的发音,就是不知道是在说她的前夫,还是儿子。

男人揉着脑袋,他的头很痛。

不仅仅是因为妻子又发作的病情,他在过往的十几年中并没少经历这些。

他更担心谢疑那边的反应。

如今的谢疑,早已经不是那个被人丢在机场、因为见不到妈妈和人僵持发脾气的小孩了,他早已经无声无息长大,长大到他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他不确定,那些往日的帮扶能让谢疑对他们留有多少情面。

谢疑早已经把当年他在谢疑身上投入的资金成几十上百倍地回报回来,当年他将那笔钱财投入任何一个暴利行业,也不会有比这更高的回报率。

平心而论,他对谢疑是有过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