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若木鸡。
同事虚弱地张了张嘴,敬畏道:“……你真厉害。”
也不知道是不是很少和人谈论恋爱话题导致的羞赧,还是吹了个小牛有些心虚,苏知脸颊微红:“嗯嗯嗯,还好,还好。”
两个人对着头开了半天的小差,直到组长路过去接茶,才正襟危坐地装作在工作。
同事侧头看了苏知一眼,看到屏幕的光淡淡的映照在他脸上,照进他漂亮剔透的眼睛里,明明也没有很惊心动魄的事情,却让人感觉异样明亮。
颊边一点微红衬得看起来比平时单纯的白皙要活泼一些,唇角似乎也微弯着。
她忽然意识到苏知其实挺开心的。
或许这小孩自己都没意识到,但在提到“男朋友”的话题时,仿佛整个人都在静静的发着光。
出差那天。
坐上飞机的时候苏知还有点陌生感。
他儿时家境不错,每年都会出去玩一两趟,经常会坐飞机。上辈子和谢疑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谢疑也曾经提及过带他出去旅行,但苏知一次都没有答应过,他不觉得和谢疑一起出门会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他想自己出去玩。
谢疑去世、他独自生活后,明明有了大把的空闲自由时间,但还是没有怎么出过远门,整天除了工作就是窝在家里,能去商场走一圈就是半个月的超标出门量了。
苏知本以为他是过了年轻对旅行感兴趣的阶段了。
但在飞机经过一段时间的助跑从地面上抬头、从缓慢到极速地蹿入云间,他透过舷窗看到层叠的云层被不断穿过再抛在身后,城市在脚下一寸寸缩小,变作仿佛沙盘上的玩具模型。
有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人借由钢铁机器行驶在云层之上,仿佛也由此短暂拥有了摆脱一切、可以随心所欲在天空中穿梭的错觉。
一层层的云像奶油和薄纱般从机翼庞飘过,好漂亮。
苏知很久没坐过飞机了,顿感新奇,抵着舷窗看得目不转睛,额头都被窗户压出来一个印子。
谢疑捏着他的后颈把他脑袋转回来,“别一直看,容易头晕。”
苏知看得正兴奋,冷不丁被人拎着脖子拢回来:“你管好多。”
他伸着脖子还想去看。
谢疑没回答他,看了看那个印子,不严重,他向乘务人员叫了一份水果拼盘,拆开,喂苏知吃。
有吃的送到嘴边,苏知很快就忘记看风景的执念,而且飞机升高之后绝大部分的景色都是云层,看久了确实有点单调。
吃完水果,谢疑又给他打开iPad,找出他上次没看完的剧,给他塞上耳机。
苏知就彻底忘了要看云这件事了,兴致勃勃地看他的电视剧。
谢疑在一旁处理一些零散的资料,同样带着耳机。
飞机要开连工伤吗?
……
苏知一觉睡到了飞机降落。
飞机降落触地后有一阵不可避免的颠簸,他动了动脑袋,醒了。
他是窝在谢疑怀里睡着的,谢疑要了个毯子把他裹住,苏知窝在他腿上睡了很长的一觉。按理说窝在人腿上其实没有那么舒服,但苏知的这一觉睡得很好,醒来没有丝毫不适。
谢疑捏住他的下颌,指节用力挤压到脸颊。苏知的嘴巴被他捏的嘟起来一点,脸颊上有在他西装裤上压出来的一点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