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时候的幼年版苏知知胡乱给自己擦了把动手,苏知正半蹲在他旁边替他擦颈侧的位置,没有看见他的小动作。
他费力抬起手臂,他回复了一些力气,不多,但足以支撑他伸出手臂,揽住苏知的腰,手掌沉沉扣在纤薄的腰侧,隔着一层衣物也能感知到那股柔韧的触觉。
他凭着本能捏了一下。眼睛慢慢阖住。
苏知被他突然间的动作吓了一跳,轻轻一抖,手上的毛巾都差点没拿稳,落在谢疑一侧肩膀上,把他那一片的衬衣都洇湿了,深色铺展开一大片。
苏知慌忙捡起来。
他犹豫要不要把谢疑的手拉开,谢疑此时的力气不重,应该很好拉开。
男人的脑袋靠在他肩头,是个很罕见地依赖他的模样,他的呼吸打在苏知锁骨处,明明带着薄荷的清凉感,却又同时炽热无比,像是要把他烧着了。
苏知不确定男人是不是发烧了,因为他自己现在身上也很热,无从分辨。
谢疑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苏知叫他一声:“谢疑?”,他隔了十几秒“嗯”了声,苏知才知道他没昏过去。
苏知犹豫了下,没有把谢疑的手拉开,就趁着这样被半搂着的姿势,继续给男人擦拭。
过了会儿,救护车的响动从酒店外传出来。
苏知看了眼时间十八分钟,比他们说的快上两分钟。
他又释道:“老板,苏先生被医生叫走了,您先休息一下。”
谢疑闻言终于停下了找寻的动作,把视线收回来,“嗯”了声,眉头慢慢皱起来,露出个略烦躁的神情。
他看向自己手背上扎着的针,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以总助对老板的了解,或许是在琢磨着怎么把这个针头拔掉,谢疑快节奏生活工作惯了,偶尔生病也不喜欢输液这么费时间的治疗方式,都是吃药了事。
总助顿了顿,说:“等会儿苏先生应该就回来了,他很担心您。”
谢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总助心中紧了紧,他这话说得有点逾越,隐约带着那么点不明显的威胁意味,好像在用苏知的存在绑架老板老实一点一样。
谢疑有点漠然地闭上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单纯在休息,总之没有再打其他主意了。
总助轻手轻脚地走出去,长舒一口气。
人没事了就行,他还是在外面等着吧,单独和老板待着实在压力太大了。
……
苏知正在和医生谈话。
他和这里的医生语言不通,但这不是大问题,苏知跟着救护车来医院的时候,把总助叫上,让他找个翻译过来。
总助最近奔波工作,在这里比他熟一点,很快找了个靠谱的翻译。
在翻译的帮助下,语言障碍就不算什么了,基本上可以实现无障碍沟通。
医生翻看了厚厚一叠化验单,苏知的心跟着医生偶尔的皱眉缩紧。
他看了会儿,下了结论:“不是很严重的问题。就是空腹进食了大量刺激性食物加上没休息好引起的……主要还是过劳,更深层的疾病暂时没发现。”
苏知哐一下把心放回肚子里。
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医生又说:“但是,也不要太不当回事,劳累过度,他这次爆发这么严重,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能导致的,应该是长期没好好吃饭和休息不足,嗯,他多久没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