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不明白……”
这个话题太突兀了,明明今日所见,两个人看起来过阵子就结婚了也不令人意外。
有一小会儿,继父觉得自己听岔了,甚至怀疑起是不是自己的中文退步太过,把“分开”和“结婚”两个词汇记混了。
但是,没有。
他既没有听错也没有记混。
继父陷入巨大的困惑,觉得自己好像不小心窥见一团迷雾,仅仅依靠着直觉,心中隐约涌起一股不安,但短时间内又说不清是从哪里涌现出来的。
总之,不是好的预兆。
谢疑没有再回答,刚刚能说出那一句已经是他心绪起伏之下的意外。
他原本就不应该说,此时也不应当解释更多。
谢疑住他。
用的力气略重,隔着层层衣物都能感受到有一瞬谢疑像是抑制不住一样,压得苏知肩膀下沉吗,身体一晃。
苏知回头看他,问:“怎么了?”
他看到谢疑的视线,定定的看着他,像是想黏在他身上一样。
男人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只是说:“路上小心点,把围巾戴好。”
苏知觉得他有点奇怪,但来不及多想,点点头,走了。
翻译在病房外等他,是个女孩,长得和苏知差不多高,性格很安静。
除非苏知主动要求她什么,平时极没有存在感。
两人乘电梯下楼,走出病房楼的时候,雪粒扑面而来,苏知应激般打了个冷战。
他忽然想起什么:“稍等下,我的充电器忘记拿了。”
苏知准备在酒店待个半天,没有充电器是件挺没安全感的事,到酒店里借一借或者去买一个当然也是可行的办法,但相比这些选项,现在折回去病房取当然是最简单的方案。
他掏出手机,想要不要先给谢疑打个电话,免得两人要谈什么重要的事,被他打扰了。
但他的手机到了国外信号有时候不那么灵巧,这会儿就不巧信号不太好。
苏知试着打过去,拨号声响了几声,但都没有被接起来。
苏知知道谢疑听到了不会不接他的电话,应该是中途信号出了问题。
试了两次都是如此,只好放弃了。
苏知和翻译说:“抱歉,稍等我几分钟,我回去拿。”
翻译:“好的。”
苏知折回去病房,他走近几步。
不是因为漫长的时光,不是因为人生的经验,只是因为他爱上了一个人。
气氛极度安静,继父察觉到危险的氛围。
他越来越不安,这么多年为了照料妻子,他学习了大量有关精神状态的经验,直觉告诉他现在谢疑的状态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