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来。
想着想着,又想起来刚刚在病房门口听到的那些话。
其实苏知没有听到很多,就从谢疑的继父问“你们要分手?”的时候开始,房间内的两人都不是话多的类型,他们总共也没交谈几句。
苏知只听到了几个关键词。
但已经足够了。
苏知被薄荷的味道呛得打了个喷嚏,他的鼻尖红起来,吓得他赶紧合上。
他想起一段上辈子的记忆。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他的脑袋就开始有点发涨,思考不了太多东西,此时更是擅自回忆起来。
重生之后,苏知经常会想起上辈子的事,刚重生那会儿很频繁,以至于他时常会怀疑自己是否身处梦中。
往后,随着时间推移降低了很多,但还是时不时会想起一些片段。
不过始终有一段记忆,是他重生后一次也没有回想过的。
是谢疑上辈子死讯传来前的一个月。
那时候他们闹了场矛盾,并没有多激烈,相比起他们漫长的针锋相对的相处,只是很不值一提的部分。
不过当时苏知放了两句从前没说过的狠话。
他摸了他说出来就觉得不舒服了。
谢疑像是要把他剜掉一层一样看着他。
苏知抿了抿唇瓣,眼睛因为心虚睁得很大,令人想起林间的小动物,不安地认怂说:“骗你的,我不想当杀人犯,要坐牢的。”
“……嗯。”谢疑过了几秒钟才回答。
他的一半脸颊隐没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
过了会儿,就在苏知纠结要不还是道个歉好了,谢疑忽然从走过来捏住他的下颌,力道重的像是想把他捏碎,俯身在苏知另一侧唇角重重咬了口。
于是
另一侧唇角也破皮了。
“……”
苏知被这狗男人气懵了,他这转头看着窗外的雪,想起此时苏知应该已经在坐车回酒店的路上。
不知道苏知待在酒店里会干点什么,会不会无聊,会不会……想他。
苏知这阵子很粘人,很温驯,不仅仅是醉酒的时候,清醒的时候也没有防备了,像个报警系统坏掉的小笨蛋,无论对他做什么都很难做出像样的反抗。
假如昨天在浴室他没有及时停手,大概会很容易把苏知玩的喉咙玩坏掉。
只要他的想的话。
顷刻间,好像窗外的风雪透过玻璃窗的格挡侵蚀到这间宽敞的病房内,涌动起冰冷的雪雾。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来到雪国的上午。
不过不同的是,他这次不会再一定坚持要见到自己想要抓住的人了。
他想,他确实学会了一些东西词,他是看出来两个人或许有话要说,给他们留下单独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