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疑还是叫来了那位熟知当地语的翻译,让他陪苏知一起回酒店。
这样确实方便点,当地的国际通用语普及率没有那么高,以免遇到什么事,还是身边有一个熟知当地语的人比较保险。
苏知说:“知道了,我走了。”
他穿戴整齐转身准备离开,手都放到门把上了,谢疑忽然从后面拉样子周一还怎么去上班?
他脑子嗡了一下,顾不上其他,狠狠回咬一口,然后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把谢疑推开,一溜烟跑掉。
苏知跑到二楼书房门口的时候犹豫地回头看,发现谢疑并没有追上来,只是站在原地。
垂着手,即使没刻意挺直脊背,身躯也十分高大挺拔。
悬空的楼梯转折遮住了男人上半张脸,苏知只看到他鼻子以下的位置,唇瓣上沾着星点血迹。
看到男人下颌动了动,拇指伸手把唇角的血迹抹掉,又用舌尖舔掉。
苏知:“……”
变.态。
他心脏怦怦跳地头也不回地继续跑了。
病房中,谢疑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他一开始没在意,工作需要,经常会有人给他发消息,他此时没有心情处理工作。
但也没其他事可做,又在窗边闭着眼坐了半小时后,谢疑打开手机,随手翻看了一下。
然后就顿住了。
并不是他秒又打进来。
还是谢疑。
跟催魂一样。
苏知犹豫一下,接了。
他没说话。
谢疑问:“看到有未接电话,打电话来干什么?”
苏知:“……有个东西忘在医院了。”
谢疑:“怎么没上来?”
苏知:“……”
他实在不怎么会撒谎,苏知也没想好要不要撒谎,他的大脑处理事务进程没有处理到这呢,脑子有点乱,一时间陷入卡壳。
谢疑问:“现在在哪?在酒店吗?”
苏知:“嗯。跟翻译一起回来的,她送我到房间门口。”
谢疑:“别乱跑,这地方以前有黑.手党。出门找人陪着你。”
谢疑说:“我现在回去,在酒店待着别动。”
他的声音沉稳,但低哑的声线明显在死死压抑着什么,苏知听得出来。
这样默契地先掀过去似乎是一个最好的处理办法,人总是倾向于在事件爆发前暂且粉饰太平。
但或许是记忆仍在脑海中徘徊,苏知不停看到男人唇角的血迹。
那一幕中所有的背景包括男人的身体都开始泛灰,只有他唇上的星点血色越来越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