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几近刺眼,刺得他脑中有种鼓胀的难受。
忽然之间,苏知舔了舔唇瓣,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和凶意,他说:“谢疑,我听到了。”
他的尾音有点颤抖,但仍旧咬着牙说完了这句话。
“……”
那边没有立刻回答。
这种时候了,苏知还言讲述一遍,只花了数分钟。
谢疑的母亲是个山村出身的女人,她长得很漂亮,非常漂亮。
美丽到在那个落后的地方几乎是一个奇迹。
谢疑的父亲一次跟随项目组到那个偏远地区考察时,遇到了她,对她一见钟情,不顾家族反对把这个毫无根基的漂亮女人带回了家,不久后就结婚了,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并于第二年两人有了一个孩子。
谢疑的生父当时已经是谢家板上钉钉的下一任掌权人,也就是说,谢疑的母亲一步登天从一个普通的山村女孩,变成了一个大家族的女主人。
听起来像是个灰姑娘嫁入豪门一步登天的故事,那种存在于童话和小说中的桥段。
但现实之所以是现实,就是因为它往往比童话龌龊多了。
谢疑的母亲当时并不是自愿与谢疑的生父结婚的,她当时有正在谈婚论嫁的男朋友,拒绝过很多次这位突然出现的富豪的追求,即使他英俊多金也毫不心动。
但小山村出身的普通女孩,当时并不知道,那些有权势的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知道严正声明:“是门没关严,我不是故意听到的。”
虽然门没关严也是他的失误。
片刻后,谢疑嗓音干涩:“……嗯,我知道。”
他似乎重重喘了口气,在通话中拉起一串嘈杂的气流音,说:“我现在回去。”
苏知:“哦。”
他的脑海还在闪烁着很多破碎的画面,不太冷静。
但奇异地好像也没有非常失控,至少他还算沉稳地答应了谢疑见面的要求。
刚答应下来,下一秒苏知想起什么,警觉地道:“不对,等等,你不准出院,你给我待在医院,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