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安静的可怕。

“……”

苏知的梦境停留在最后那一夜。

男人掐着他的下颌,眉眼阴郁沉晦,俯身吻他脸颊上的血迹。

虽然只是唇瓣压下来,但那一下压的力道很重,几乎让他有点疼。

苏知还记得那时候的触感。

……就像现在一样……现在?

苏知从梦中惊醒,迷迷糊糊睁开眼。

他脸颊一阵微疼,男人唇停留片刻,从他脸颊上移开,但并未撤离,只是停留在咫尺之间。

两人呼吸交错,像是要融在一起。

苏知心脏还因为做梦的余韵跳的很快,乱了一拍,他看了男人两眼。

黑夜中男人的眉目低沉,只有一丝月色的光从窗帘泄露出来,亮度极其有限,更何况苏知今天喝了酒,有一点醺然,根本不足以看清楚男人此时的脸。

只看到大片的黑沉。

苏知倒是很快意识到自己睡醒了,他呆知的异常。

甚至有一段时间,他觉得苏知的心理出了问题。

只是从雪国回来之后,苏知再没出现过不对劲。

后来谢疑借着做常规体检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让苏知做了相关的心理检查,结果也都正常。

于是那段异常就就这么不动声色地过去了,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也没和苏知提过。

不过谢疑从来没有忘记。

他仍旧记得很清楚。

他记得苏知的每一个微小的瞬间。

记得那时苏知常常看着他走神,眼中带着一点迷茫。

好像不是在看一个切实存在的人,而是一个一挥就散的影子,好像他神智的一部分,仍旧沉浸在某段他不知道的时空。

谢疑脑中不知为何浮现出那样的想法。

明明无凭无据,但就是那样从他脑子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

最近苏知又有点类似的情况。

倒没有几年前那阵子那么严重,但偶尔也会出现片刻端倪,眼神忽地漂浮起来了下,问:“你半夜咬我干嘛?”

刚睡醒,尾音柔软含糊,像是在撒娇一样。

谢疑没回答。苏知也没在意。

谢疑的话是比他少,苏知像这样夸大事实给他扣帽子的时候,他有时低声认下,有时不说话,也算默认。

他刚刚做了一个关于谢疑的很不好的梦,心中不安涌动,失重感在神经末梢流蹿,本能的想要在谢疑这里寻求安慰。

苏知用力把脸颊在男人胸膛上蹭了蹭,这是他在重生回来后没多久就养成的习惯。

这个部位能很清晰地听到谢疑的心跳声。

男人的身材比他好太多了,肌肉在不用力的时候很软,触感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