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背后抱住谢疑。

男人的腰际相比胸膛也很细,腰腹肌肉紧窄,苏知可以环抱住。

感受到身后的动静,谢疑回头看他一眼,发现他没穿鞋子,赤脚踩在厨房的瓷砖地板上,顿时皱起眉,果断把锅里的火关掉,抱着苏知去了沙发。

摸了下他凉飕飕的脚,眉眼冷峻地和他说:“别动,我去拿袜子。”

苏知看着谢疑上楼的背影,此时男人态度看不出丝毫异常。

一点没有昨晚那种古怪的感觉,好像那个短暂的惊醒中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不过他没看到,男人在楼梯转角处有些幽暗的眉眼。

苏知坐在沙发上乖乖等着。

忽然之间,他的余光看到一旁的日历,想起什么,睁大眼睛。

他看到今天的日期。

三月二十一日,恰巧是春分。

苏知坐在沙发上,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想起来了。

上辈子律师告诉他,谢疑的死亡时间,就是这一年的春分。

死在冬天结束、春天到来的这一天。

-

另一段时空。

苏知也同样睡醒,不过他此时还远远没有那么懒惰,虽然昨天半是打架的和谢疑滚到半夜,但还是比较自律地早上八点多就醒了。

他郁闷地在心中狂骂谢疑,结果刚想转身,发现自己腰上压着一条沉重的胳膊。

苏知费劲儿拍开,结果下一秒就整个人被掐着腰翻了个身,正对上男人的目光。

他正要骂人,忽然发现男人的神色异样的憔悴。

黑眸凝沉,眼白中都是血丝,整个人疲惫的要命,像是……熬了一整晚都没睡,在黑暗中看了他一整晚一样。

苏知心想不会吧,明明这段时间被折腾的是他,怎么谢疑倒是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

卖惨也不是这么卖的吧!这狗男人!

可此时现在谢疑看起来是在太脆弱了,他还算白的肤色上,眼眶周围都有一圈薄红,应该是睁眼太久熬出来的。

好像再轻轻推一下他,就要碎裂了。

苏知不知为何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两人沉默对视片刻。

今天不知为何特别疲惫,谢疑一整晚没睡,此时已经头痛欲裂。

也就是他习惯了面无表情,才没有露出端倪。

他隐有点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