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完成了第一个,那么完成第二个的时候,只要朝堂稳固,至于皇位上的待着的是谁,很大概率可以糊弄过去。

对于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小皇帝可能会下位这件事,谢清碎有一点感触,但不多。

大概是发现自己数年的工作成果价值不高,衍生出来的一点失落。

甚至他清楚地知道,让萧烛坐上皇位,绝对是个比萧盛更好的结果。

萧盛资质平庸,心性也不够成熟,如果生在盛世守成尚可,但如今朝堂刚经历过老摄政王和与保皇派数年的争斗,这种动荡不安的局势,他就很难处理平衡了。

即使这一次谢清碎可以替他解决,却并不能根除隐患、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危局。

为了朝堂和整个国家未来着想,萧盛绝对不会是那个最好的选择。

不过,那些都是更远的考虑了,而且大概率和谢清碎关系不大。

无论完不完成任务,他在这个世界都待不了几年了。

只说现在,事情很简单。

他得到了岭南王的细心服务和替代完成任务的机会,于是不介意也付出方便,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于是,两个人各取所需,互不亏欠。

理智的成年人应当有一些心照不宣。

原本已经一只脚被拉入拒绝来往名单的岭南王,因为过于知情识趣的应对态度,被惊险无罪释放,重新获得了回到奖池旁的机会。

不过即使如此,谢清碎仍未完全对萧烛完全放心。

他下了逐客令:“太晚了,王爷早日回去吧。”

萧烛漆黑的眸色看他几秒,只是点了点头:“好,侍郎早些休息。夜里风寒,侍郎勿再开窗户了。”

谢清碎:“不送。”

谢清碎安静地看着岭南王吹灭蜡烛,翻身从窗户离开、将窗户从外紧紧扣住,才缓缓阖眼,任凭潮水般的睡意将自己淹没。

半梦半醒间,他又嗅到身上药膏的气味。

带着药材本身挥之不去的苦涩,但因为被炙热的掌心仔仔细细捂过许久,像是蒸发了其中一些苦意,竟然莫名有种使人舒适放松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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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时,谢清碎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痕迹。

发现确实如萧烛所说,药膏在身上待了一晚后,他前天晚上被留下的那些红痕消退很多。

除了某些被反复停留弄得尤其重的地方,基本已经看不出异样。

这药膏的效果竟然没有夸张。

还是没有什么用。

因为昨天避开药膏涂抹的地方,新鲜留下的那些痕迹,已经变得明显。

谢清碎忍不住有些无语,这样把痕迹消了留留了消,真的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