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岭南王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不过不用白不用,身上少些痕迹总比一层叠一层看着顺眼。

况且也会出大问题的。

他会灵活地斟酌考虑进士们背后的势力、个人的情况,在某个人选上有优待或者压制,但最后总能大致上保证每个派系的待遇都差不多。

堪称将制衡之术运用到了在岸边试图抓住游鱼的人,又像是受惊逃窜的鱼儿本身。

只看得见湖面微波晃动。

烛火又“噼啪”一声。

大概是前几天下雨受潮导致,烛蕊时不时便会发出异响,有些扰人。

萧烛在这淡淡惊扰下找个人,谢清碎不会用太浅显的想法揣测他。

能做到这个地步,萧烛谋求的应该是一些更深更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数道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张行还是马上会意地解释。

包括前几天祝林亲自拜访行过数轮,大多数人都做过诗使是皇帝也不能毫无缘由地插手。

但不代表这件事不会有后续,君王与臣子隔阂越来越深,不是好的预兆。

即便谢清碎如今不显势弱,但来日那么长,君臣之间斗到最后,九成九都是君王笑到最后,臣子不得善终。

皇帝虽然软弱,但与皇帝绑定得越来越深的左相可不是个好相于的人,城府阴鸷极深,早年踩着无数同僚的骨血上位,且与谢清碎早年有宿怨。

有他在皇帝耳畔,不会放过让谢清碎吃亏的机会。

在这个时代,皇权就是天。

谢清碎容色冷静:“只是按规章办事。”

谢清碎确实没有偏袒岭南王一方,只是将其和其他势力一视同仁,不特意打压,什么都没做。

但这样的不偏袒,对于初来盛京还在布局的岭南王而言,已经算得上是一种优待。

谢清碎知道祝林是好意,只是他有自己的规划,也会为谢清碎面上丝毫没有显露,他说:“既然是赔罪,那就请岭南王赔得彻底一点。”

他说着被细致揉搓过的那只手主动抬起,微红的指节在烛火映照下有种珍珠般的莹润,纤细指尖挪动几下,解开了衣衫的领子。

谢清碎皮肤柔嫩容易受伤,像这种睡觉穿着的贴身衣物都是用特意选用的软滑材质制成,指尖轻轻一拨动,布料就往一旁滑开,露出一截肩颈。

雪白细腻如同新雪般干净的颈侧上,突兀地铺着点点红痕,极致。

这会儿,谢清碎将一位进士安排到了吏部,这是一个肥缺。

留京名额有限,其中行政六部是进士们挤破头都想进来的位置,吏部更是香饽饽中的香饽饽,一个相当于实习位置的空缺小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打点拿到。

有下官犹豫提醒:“大人,这位许姓进士年纪尚轻,而且是岭南出身,其父曾在岭南王府中任职,将他安排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谢清碎微微,“那依你之见,要将他安排在哪里?”

他将这名进士的成绩翻出来。

这位进士的考核成绩十分优异,殿试中是二甲前几名,在接下来的复试选拔中也名列前茅,且容貌端正,这样的成绩和条件,按理说去翰林院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