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道:“数年未作过诗,就不献丑了,我罚吏部一事,都一齐详细说了:“是,祝林与谢大人同届科举出身,一个状元一个榜眼,多少有几分同窗情谊在,虽前些年明面上交集极少,但也说不准是否私下有联系,总之两人如今关系甚好,谢大人在文人中名声改善,少不了此人出力。”
萧烛一时没说话。
眸色却渐渐锐利起来,像是有黑色浓雾在其中渐渐弥漫开来。
他毫无缘由地想起一件事,问:“上次暗卫去处理京中关于谢侍郎的流言,遇到另一股势力也在处理此事,其中是否有这祝翰林的手笔?去查。”
萧烛这个疑窦生出得有些突兀。
尚未有任何证据,但他就是古怪突兀地如此觉得,近乎笃定。
排他性极强的占有欲天性,让他几乎在听到那些只言片语的瞬间,就升起同类相斥的敌意。
第 152 章 权臣摆烂第十六天
春闱调职的事务忙了将近一周才算清减了些,最敏感的职位已经安排得宜,剩下的虽然仍旧很多事,但不再紧要到需要谢清碎盯紧进度。
恰巧这时候,祝林前阵子就向他邀约的桃花诗会开始了。
谢清碎如期赴约,当做工作后的休闲。
诗会这词虽然说起来很风雅,但对于参与的人来说,却并不轻松,更多的是一种交际任务。
官职高些的需要这个平台来考察拉拢新人。
而那些官位低或者还没有倒是一怔。
他如今行事无忌,祝林若是足够明哲保身,就不会再邀请他。
他真心实意地说了句:“多谢。”
还补充了句:“不必让蒋安再带酒来了,我怕被户部侍郎记在账上。过几日我寻一块美玉作为赔罪与他送去,不能白喝户部侍郎家的酒。”
祝林说:“好。”
他自然懂得谢清碎没直说拒绝之意。
蒋安的心思昭然若揭,一点藏不住事,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他的满腔倾慕。
谢清碎性情不算差,至少不是个严苛的人,连拒绝也不尖锐。
可他又是最绝情的,计算好一切得失,从不肯亏欠别人,将每一寸距离的警戒线都拉的极严密。
祝林虽然最近才和谢清碎熟悉,但他已经关注谢清碎许久。
从殿试开始,不,甚至早在殿试之前,他就见过谢清碎,被他吸引。
只是一直没有寻觅到机会。
谢清碎过去许多年都深居简出,从不参与群臣之间的交往,也就是最近不知道为何转了性子,起了一点正式入仕的,则不免心中有得到贵人青眼的期盼,尽管比起赤裸裸的利益交换含蓄许多,但终究含着几分思量。
但这些都和谢清碎无关,他就是单纯来玩的。
以他如今的权势地位,只有别人攀附讨好他的份,不需要他再对任何人奴颜屈膝。
或许非要说的话,在社会阶级层面,皇帝仍是凌驾所有人的尊贵。
但一时半会也没办法真的怎么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