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岭南王用另一只手来碰他的脸颊时,有些泄愤地咬住他的指节。
萧烛任他咬,眼也不眨。
谢清碎垂眼看自己眼前的手。
在浴房中,他也看见了这只比他宽大许多、干净修长的手,因为握着水舀微微发力的缘故,手背上青筋明显鼓出,指节用力。
他眼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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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萧盛神情阴郁。
今日岭南王去了桃花诗会的情报呈在他案上。
萧烛并无遮挡的意思,他去的光明正大,无数双眼睛看到他去了诗会。
萧盛于是越毫无根据地钻。
系统有些苦恼。
为什么会这样?
果然,制定方案只是第一步,实际实施起来才会知道有多少困难等待解决。
系统:“宿主,能不能多弄一点深层数据?只有一次,而且时间太短,差的太多,加班也改不出来。”
谢清碎:“……”
谢清碎不由又想起唯一一次被得逞的一小会儿,扶在浴桶边缘的手指收紧。
他原本想直接拒绝,但来越稠深的眸色中,他缓声道:“……王爷今天按得很好,说来有些冒昧,不知道可否再借用一下王爷的手。”
他拉着萧烛那只被他咬出一道浅浅齿痕的手,拂开衣摆。
烛光晃动,夜半似乎下起了雨,有濡湿气息在窗外势的打算,一开始也为此寝食难安,觉得仿佛亏欠了谢清碎什么,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心虚感。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从老摄政王从权力争斗中落败离京那一刻,或许是更早之前就根植于他内心的野心与欲望,他已经逐渐说服自己,他的举动并无不妥。
古往今来,哪有君王甘愿让臣子爬到自己头上去的?
权臣势大遭到清算,本来就是常有之事。
况且他直到目前并不打算伤及谢清碎安危,只是想让谢清碎放下手中的权柄。
只要谢清碎放下野心,往后他们仍能君臣和睦。
只是果然如左相所说,谢清碎看上去淡泊名利、好似对什么都不关心,但那只是他的表面,世上又有几人不逐名利呢?
仅仅是削了他一个内务府的职位,竟顿了下,不知道想到什么,有点漫不经心地说:“……我想想。”
改数据改到头秃的系统像是看见了曙光:“可能被岭南王拉拢。
虽然谢清碎和他如今关系变僵,但他知道这是他和谢清碎之间的矛盾。
谢清碎既然不愿意向他低头,自然也不会向萧烛低头。
多年君臣,他还是有所感觉。
谢清碎似乎厌恶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