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碎告病假的消息传来时,萧烛刚见了这位庄子管事一面,无论对方心中是什么想法,至少在表面上对他这个新主子很是信服,没怎么敲打就诚惶诚恐地呈上了几份老岭南王留下的机密要件。
挥手让人退下后,萧烛带着张行在庄子上转了转,这是一处农庄,但周围有一片圈起来栽种了一片翠柳树木,还有一小片湖泊,风景倒是不错。
两人停在湖边,表面上是在看风景,实际没有一个人心思在眼前的景色上。
张行道:“王爷,那些要件并无问题,”
不等萧烛回答,他就接着道:“但既然他敢拿出来,真要有什么问题倒也不可能,况且这人态度过于干脆谄媚,反倒显出异常。此人是老王爷从少时起就才会令人匪夷所思。
要说有哪里可以指摘的,大概也只是应当做的更干净些,留下的凶名并非是什么好事。
只是那时时间紧迫,老岭南王并非平庸之辈,否则也无法摄政那么多年,如果不趁着他初回岭南匆忙之际尘埃落定,后续只会难上加难。
张行身为萧烛的心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某些事的细节。
不过即使彼手中的玉石:“嗯,尽快些。我先回去,你将这里安排一下。”
张行下意识应下:“是。”
看着萧烛的背影飞速消失,他才反应过来,自家主子从刚才,更准确地说是探子来报后,就开始有些反常。或许常人看不出来,但他作跟随萧烛多年亲近的谋士,还是能隐约察觉到萧烛平静下的烦躁。
风寒……侍郎……
张行电光石火间忽然认出来,萧烛手中捏了半晌的那块玉从温润的色泽上看是一块上好的暖玉,大多用于给身体虚弱的权贵佩戴养身子用,这东西在讲究名门贵族中时常有人用,只是萧烛身体强健,从不用这些,他就一时没认出来。
他脑袋极其活泛,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次不够吗?”
系统耿直道:“是的宿主,任务提交需要好几个节点,使用一模此都心知肚明,他也不敢直接提及那些词汇,一是出于谨慎怕隔墙有耳,二是怕犯了主子的忌讳,有些事主子可以做,但未必喜欢听别人提起。
只是萧烛本人看上去倒是从来不在意这些,只听不出情绪地“嗯”了声,张行小心翼翼抬头看他一眼,瞥见手中握了一块不知道什么东西摩挲,定睛一看,是一块纯白通透的玉石。
那玉石看不出形状,只看得出光滑细腻、油润亮泽,个头并不小,只是被萧烛捏在手中衬托出几分袖珍可爱。
张行奇了一瞬,萧烛没有帝,普天之下最尊贵的身份,却因为年幼和势弱被老岭南王打压,不得不低头隐忍的那些岁月,几乎成了一座萦绕在他心头的噩道:“之前查到这管事的妻子都在徐州,是否……”
张行话还没说完,探子就来报了。
萧烛挥挥手,示意他停下,听起探子的报告。
张行自觉地走远一些,隐约听到一些“侍郎”、“风寒”之类的词语。
什么?张行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直觉感觉不是什么要紧之事,再说如果有要事萧烛自然会吩咐,于是便没有深思,等到探子退下后,自然地凑回萧烛身边,接着刚才的话道:“王爷,这管事虽然狡诈,但他不惜花费力气将家眷送到隐蔽之地,可见这人重情,若是能将他妻儿控制起来,行事应当会”
“不必。”萧烛眉头微皱,不等他说完,就再次打断道:“暂且不打草惊蛇,继续差人监视。”
萧烛的语气依旧平稳无波,但皱起的眉头已经暴露了他此时的不虞,问道:“上回让你寻的江北神医可有消息?”
张行张了张嘴,不懂主子今日的话题为何跳的如此快,而且如此不讲道理,江北光是信鸽来往都要十日有余,更别说萧烛不知为何对这件事特别重视,还特意派了人去寻,人才派出去几天,能有什么消息?
只是作为一个圆滑的下属,话肯定不能说的如此直白,祝林低眉顺眼地敬业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