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几乎被吓破了胆子,心跳如擂鼓,哪有余力去关注皇帝的神情,只以为皇帝心不在蔫,自己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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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发生的小小插曲,谢清碎并不知晓。

他醒来时只感觉脑袋晕沉。

身上的不适在头疼的对比下都不算明显了。

大概是因为昨天结束后岭南王有过细心清理与上药,虽然那种陌生的不适感仔细感受仍旧很鲜明,但不至于过于尖锐疼痛,大多是有些怪异酸软的横亘着。

这也是难免的,谢清碎晕晕沉沉地想,那种离奇的尺寸,他没有受伤已经是奇迹了。

……太超过了。

谢清碎半梦半醒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脑子不是很清晰,有时不知道想到什么,呼吸迟滞片刻,手指无意识蜷缩捏住床单,抓出皱褶痕迹。

只是混在本来就很凌乱的床铺上,几乎看不出来区别。

就这样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谢清碎忍着头晕坐起身,穿好中衣,确保颈上遮得严严实实,才摇铃让外面的婢女进来。

婢女一进来就发梦,包含着永远难以释怀的屈辱。

时至今日,他仍旧时不时会在午夜梦回中回忆起那些旧事。

而旧日的阴霾尚未远去,就迫不及待来京逼权的萧烛,更是刺痛了他,令他难以自控地做出许多。

萧盛并非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失态,但有些事挤压到一定程度,并非理智能控制住。

无论有意还是无意,在岭南王来京的这个特殊时刻,谢清碎对他的冷淡更令他无发忍受。

是的,萧盛至今只以为这是谢清碎对他表达不满的方式。

但想过这些之后,胸腔中涌动的除了恼火外,似乎还有另一种无法描述的情绪。

比起他将谢清碎削去内务府职位、捧出一位新状元郎后,对方的毫无反应,萧盛虽然恼火谢清碎这样跟他对着干,但却于恼火玩乐的爱好,极少见他这样拿着东西把玩,只是此时正在谈论正事,也没闲暇太过分神,接着之前的话现他床榻凌乱,比前几天还乱的多,心中瞬间闪过疑虑。

但不等她细想,谢清碎利脸上显而易见的异样就让她无暇再深思。

只见素日都冷冷淡淡的谢侍郎,此刻颊边竟然泛起微红,但配合上那疲惫困倦的眉眼,这抹红润显然不是什么好征兆。

“侍郎!”婢女快步走到床边,察觉他呼吸异样发烫,惊呼出声,“这是怎么了?”

谢清碎声从毫无根基开始能压制皇权这么多年,背后没有巨额的资金支持,是绝对办不到的,萧烛手中并不缺钱,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交给手下人处理即可。

这个庄子的特殊之处在于管事。

这里如今的管事人是当年老岭南王留在盛京的心腹,替他打理盛京的庄子仅仅是最明面上的东西,更要紧的是关系到禁卫军中的几条暗线。

岭南王去岁离京,大半年的时间并不足以让刚掌权的皇帝一脉将这些残余势力清算干净。

只是毕竟中间隔了一断时日,又换了一位新主子,庄子上的管事是否愿意忠心于他这位新继位的岭南王,甚至于还有几分忠心,都需要考量。

联系到近日查出的一些事,萧烛不置可否。

无论如何,军权一事关系重大,这件事必须他亲自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