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清碎闭他也不会地想要做些什么。
好像有个模糊但急促的预感在催促他:再不做些什么,或许就来不及了。
谢清碎有些困惑:“嗯?”
他刚饮过茶水,唇角一点晶莹水痕在暖光下如同遗落的珍珠,这一点小小的水渍和眉眼间好奇似的困惑猝然间给他增添了几分鲜活的生气。
仿佛从游离失所之处,一瞬间距离世间近了些。
萧烛无端又想起母妃养的那只,男人的手掌比他大一圈,包裹住他一个正常成年男性的手,都有些像捏着一个玩具。
尤其是手心热度高,不一会儿就把谢清碎的整个手都裹得热烘烘的,指节泛起淡红。
冷习惯了,乍一这么热,谢清碎觉得不适应,手指想蜷缩起来。
却被察觉到苗头的男人从容按住,用指节将他想缩起来的手指顶开,拇指揉过他掌心,声音低缓:“手足是内气通达之处,此处通常,其余处才可以事半功倍。”
谢清碎没太明白这个世界所谓的武功和内力是什么原理,他这破烂身体多动两步都会喘气,习武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倒是因为好奇看过相关的书籍,但没有切身体会过在乎。
皇室斗成什么样都不关他这个准退休员工的事。
他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即便对于回去没有过多执念,对这个世界更没有留恋。
谢清碎接过茶水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感觉胸口通透许多,那股莫名其妙的郁气也散开:“谢谢。”
他意识到自己刚刚挥手打人有些过分,便道:“抱歉,刚刚……躺久了有些头晕。”
先不说他生病本来就是自己的身体问题居多,况且昨晚也不是萧烛的错。
……
那时大抵是他眼底的惊诧和下意识抗拒的举动过于明显,萧烛倒是没再强行继续下去,甚至在片刻死一般的寂静后,哑声在他耳旁说,若是不愿,他可以就此停下。
已经反悔过一次,谢清碎终究没再变脸第二次。
虽然他已经退化成咸鱼,但也不能完全不讲契约精神,大抵是酒后的自尊心要比平时强烈,岭南王主动说可以停下,谢清碎却忽然上头允诺他继续下去。
虽然现在想来,岭南王未必不是趁他酒醉不清醒故意反过来激他,但话是自己说出去的,谢清碎不至于要让别人负责。
况且……也不完全是紧张不适。
萧烛动作仍旧称不上熟练,以岭南也不罕见。
这样的程度,至少相比于他从前生过的几次大病而言,不算需要提心吊胆那种,白天喝了药汤,发了汗就好多了,谢清碎自己没觉得有什么。
或许也是病得习惯了。
只是他底子实在太差,原本就清瘦,一旦染上疲态就更单薄,落在旁人眼中凭空多出几分心惊肉跳。
婢女不过三两句就开始掉眼泪,谢清碎对这样的情景应付不来,也有些懒倦,疲于解释,还是默默地躺了回去。
也并非没有好处,谢清碎本来也不想应付那些闻着味儿来“探病”的人,当然肯定也有些是真心担忧他的,但一个个应付过去未免麻烦,这样想来,躺着不出门让管事都客气回绝掉倒也省心。
然而坏处就是,此时到了真正该休息的时候反而睡意零星,就算早早熄了灯,也还是一直没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