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睡的比平时更不安稳。
水患变成透明的巨兽,长着血盆大口朝他倾斜扑来,他千辛万苦狼狈不堪爬上岸,又在岸边遇到一条贪婪的巨蟒,巨蟒长着一张左相苍老的脸,转过头又露出张与老岭南王有几分相似的第二张面孔。
长着两张脸的巨蟒露出蛇信,口吐人言:“陛下,皇子为重,淑妃娘娘/臣一心为了陛下,勿被小人所惑。”
说着便要张口将他吞下。
他九死一生地逃开,踏入岸边乱林,却又转头看见萧烛穿着一袭黑衣,朝他举起弓箭,神色冷峻。
瞳中映着他狼狈模样,冷冷道:“废物。”
“从前若不是因为谢清碎,你早就败于我父王之手,如今我便是太子。”
“该坐到这个位置上的,原本是我。”
箭矢射出,箭尖冷锐银光要刺入他眼中,萧盛慌不择路朝后奔逃,却脚下一空,跌入冰冷湖水中。
他几乎以为自己淹死了,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发觉自己好端端地站在地面上。
周遭也变了。
没有了洪水,没有了步步紧逼的巨蟒,没有了追杀他选择留在恭亲王府,没有改嫁。
此后恭亲王府便没几乎什么存在感了,除了逢年过节的恭亲王妃会抱着小亲王在宫宴上露个面,平时几乎不与京中的人家走动。
也没什么好走动的,府中只有王妃和幼子,走得太近了会惹的人说闲话。
恭亲王府算是就此败落了。
但看在王府的名头和王妃的家世上,也不至于有人和这样身份尊贵的孤儿寡母过不去,所以日子过得还算清闲。
谢清碎和老岭南王争斗得最严重的那几年,也有不少亲王选择站队,最后清算了不少。
反倒有着先皇胞弟血脉的恭亲王府,从头到尾没有掺和进来。
一点风波都没有波及到。
谢清碎脑中转了转,想起这些事,说:“这位恭亲王妃,不是个简单人物。”
固然是因为身份没有威胁性,但能在皇权斗争中明哲保身,这位恭亲王妃是有几分自己的思量的。
谢清碎与她见过不过还算有兴致,若是体力足够,他不介意迁就萧温顺、愿意伏在脚边卖笑摇尾巴的小兽都不喜欢,偏偏喜欢这样爱折磨人的,图什么呢?
“……”
嗯,图什么。
萧烛说不好,不过他此时终于是信了母后的话。
那只猫似乎大概是没有他以为的那么讨厌他的。
总之,萧烛隐约领会到这大概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他静静看着谢清碎,或许此时谢清碎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唇角有一抹极不明显的弯度,像是个有些狡黠的笑意。
萧烛捏了捏他的指尖,觉得这样也很好。
说完平国公,萧烛又和他说起前些日子庄子上的异常,“那庄子管事行事有异常,我原本以为他是同文王或者习王有联系,没想到是恭亲王府的人。”
谢清碎有些惊讶:“恭亲王府……恭亲王妃?”
说起这恭亲王府事,又是件陈年旧胸过于宽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