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模糊地想,萧烛伺候他这么多回,自己都没有怎么痛快过,也是不容易。

今日他细无靡地商量这些,是真不怕他反手告到萧盛那里去?

还是说过于笃定,他已经在他掌控之中?

所以才无忌惮地和他谈论这些。

无论他如何想的,谢清碎都不想太过纵容。

他都一只脚踏进退休路上的人了,怎么还要操心这些?

又不会给他加班费!

但萧烛不知为何对此似乎特别有兴致。

谢清碎嫌弃麻烦,也懒得同他讲道理,思索片刻,勾住眼前人的脖颈,凑到他脸前,强行止住他的话头:“好了,我有些困了……”

萧烛的话便顷刻间顿住了。

谢清碎说他困了,面色并无多少疲累,只是他这些时日行事懒倦惯了,即使不累,眉间也平白生出三分慵懒,配上他身上挥之不去的病色,像尊易烛一次。

反正,他也待不了多久……

萧烛含住眼前嫣红的唇瓣,热气交接,他眸色晦暗,将要顺着碾下去。

就在此时,房门却过去那七八年间,谢清碎为了他付出一切,萧盛也相信自己在谢清碎心中是特殊的那个,但即便如此,谢清碎在细节上也与他不如何亲近。

在他年幼时曾想伸手去牵谢清碎的手,每每都被避开。

时日久了,他便也察觉到谢清碎有些讲究,不喜欢人近身。

也不单单是对他,谢清碎对所有人都是这副模样。

谢清碎虽然体弱,但容貌气度实在出众,早年就有不少盛京贵女想要与他结亲,谢清碎一一客气拒绝。

于是萧盛就以为,谢清碎就是如此不通凡情的人。

要不是谢清碎性子太淡,他也不至于隔了这么许多年,才后知后觉自己对谢清碎不同寻常的心思。

在看到这一幕之前,萧盛始终有些自鸣得意地觉得:

能得到谢清碎尽心尽力的辅佐,他已经远远胜过其他人许多。

既然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喜欢谢清碎,往后徐徐图之,总能慢慢将人软化。

碍于皇帝之位,他给不了谢清碎名分,但除此之外,他都可以给出去。

可眼前的画面,却像是兜头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火辣被人从外面嘭一声推开。

萧盛从门外踏进来,“老师”

来谢府的马车上,他一路上辗转反侧,只是谢府离皇宫十分近,他费尽心思思索,也只在短短的时间内想出个叫谢清碎老师、来唤起最初谢清碎为他讲学时回忆的法子。

那段以师生相称的时日,兴许能让谢清碎心软几分。

却不曾想,一打开房门,看到谢清碎被岭南王拥在怀中。

两人唇瓣挨在一处,岭南王的手放肆地锢在谢清碎腰间,谢清碎的长发、衣襟都是乱的,潮热的丝缕有如实质,怎么看都是个极其不清白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