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朝政,还是他和谢清碎之间。
可谢清碎却说,以后都不要叫他老师。
好像轻飘飘一句话,就将他们之间七八年的过往,都一笔带过。
萧盛唇瓣不住地抖,想和他说他做了一场噩梦,梦见被老岭南王磋磨的那几年、梦见豺狼似的左相,梦见许许多多的困境将他困住。
……也梦见儿时刚看谢清碎的时候,是谢清碎带着他,走过了那段只有彼此扶持的年岁。
他都没忘记,他还想捡起来。
可谢清碎已经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顿了顿,道:“臣逾越了,天色已晚,陛下龙体贵重,应当早些回宫。”
萧盛不敢同他对视,眼睛朝一边瞥,看见站在后面些的萧烛。
岭南王在谢清碎从他怀中起身后也跟着站起,立在茶案前。
在他闯进来时暴怒的黑眸已经恢复沉静,只冷冷睨向他时,泄露几分冽锐的冷意。
活像头阴狠狠护食的恶狼,随时准备上来把他撕成碎片。
脑中莫名闪过这个念头,萧盛嗫喏片刻,脑子里乱的不行,最终只是道:“我……朕、朕知道了。”
只是脚步像是生了根发了芽,仍旧踩在地上一动不动。
萧烛眉头微挑,朝前走了一步。
看那架势,似乎萧盛动不了,他不介意帮他挪动一下。
萧盛被他动作惊得朝后退一步,声音干得自己都觉得陌生:“那、那朕便先回去了。”
他推了两次才将门推开,看起来很是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
萧盛离开他的话滚出去了。
但不知是不是极度的震惊和冲击给了他些不知缘由的勇气,他身形晃了晃,竟然真的稳住了步子,没有挪动脚步。
萧盛的大脑无比混乱:“你、你、你……”
“你”了半天,才艰难道:“谢……岭南王,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烛好事被打断,浑身冰锥似的:“臣在哪里似乎不需要向陛下请示,倒是陛下,深夜来臣子家中意欲何为?”
虽然他一口一个“臣”和“陛下”,但但凡长了耳朵的都能轻易听出来他话语中的冷意。
比起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的萧盛,他反倒才像那个威严冷肃的皇帝角色。
萧盛说这话的时候,仍未将谢清碎从怀中放下来。
他已经替谢清碎脱去鞋袜,可不想让人平白踩到地上,若是着凉了杀萧盛十次也不够泻火的。
萧烛有些对自己的怒意。
只怪他后就是信了男人的所谓承诺,最后落得了个困死后院的下场。
否则以她的出身,原本可以寻个待她更好的夫家,轻松富足地度过一生。
是以,萧烛喜欢先将事情做好,再说其他。
更何况……他并不习惯将所有事都剖开。
要说的话,也要寻个更正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