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乞求他,说他是被岭南王强迫欺辱的、并不是他的自愿本意。
可谢清碎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毫不留情地打破了这种期望。
他淡淡道:“我与岭南王之间的关系,是私事,不劳烦陛下挂心。”
他不知后,室内重新安静下来。
原先的旖旎氛围消散殆尽,似乎连空气都有些冷了。
谢清碎垂眸,不知道思索什么,一时没有说话。
萧烛打费心处理。
但此时无论是皇位争斗,还是他的任务,基本都到了尾声,自然也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说法了。
谢清碎并没在意这个,他在想另一件事。
“萧烛。”他第一次叫了岭南王的名字,凑近些,像是第一次见他,仔仔细细地打打量了许久,说,“你比萧盛,更适合当皇帝。”
冷酷、敏锐、不择手段。
他在萧烛身上看到了当一个皇帝所需的种种品质。
或许有些人会觉得帝王需要仁慈之心,萧烛性情中残暴的部分过多,以后恐成暴君。
但当皇帝最忌讳心软,古往今来,成大事者绝大部分都是足够狠心之人,那些在史书上留下暴君名号的,其实许多才是真正做了实事、为后世留下功绩的皇帝。
烛台是新换的,烛火很亮,映得谢清碎浅色被这杀气骇得腿软,差一点就真顺着道萧盛是否像系统描述的原剧情那样对他抱有异样的心思。
但有或没有,谢清碎都不想知道。
他对萧盛没兴趣。
大概全天下都很难有几个老师,能对自己怎么教也教不好的吊车尾学生生出这种心思。
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他只需要将自己的立场距离划分清楚,至于萧盛如何,那是他的事。
萧盛在那一刻听到理智破碎的声音。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捡回发声的能力,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老师,可、可岭南王狼子野……”
谢清碎与他说的第二句话,便是:“不要再叫我老师。”
他道:“臣只在陛下年幼时短暂带陛下读过几本浅显的经书,不敢居功自诩为帝师。”
谢清碎口中说的是“不敢”。
但落到萧盛耳中,听到的分明是“不屑”。
他浑身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面色煞白。
其实……对辜负了谢清碎的教导这件事,他也并非一无所觉。
如何平衡后宫和前朝,如何提防臣子势大,如何应对灾患……其实这些谢清碎都教过他类似的。
但学过是一方面,真正做起来,远远不如纸上容易。
当皇帝这件事所要面临的压力、需要的魄力,远比他以为的要大的多。
所以……所以……他才决定回来找谢清碎。
就是想还有机会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