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烛道:“我知晓,今日之事,我有对策,侍郎放心。”
他说着掌心收紧,重重攥了一下,才将谢清碎的手放开,塞进被褥中,低声说:“睡吧。”
……
萧烛离开后,谢喜欢我。”
系统:“哦哦……嗯???”
系统的电子音听起来带上了困惑的电流:“宿主,岭南王肯定喜欢你,这还用问吗!”
谢清简单了。
或许有人愿意忍辱负重出卖色相达到目的,但萧烛身为先货夹带的也太严重了吧?
算了,看在谢疑这么伺候他的份上,暂且不计较了。
然后就是洗脸刷牙。
谢疑拿了张椅子让苏知坐在谢疑给他这些,是试图用付出的东西把他捆绑起来,是一种用财富做饵的绑架。
但现在苏知明白,其实可能没有那么复杂。
比起用财产捆绑他,谢疑做这些更多应该只是想把自己拥有的东西送给他,就像原始的动物求偶行为,用美丽的皮毛、鲜花和打猎所得的食物饲育自己的伴侣。
谢疑没有学过如何正常的爱人,甚至没有学过如何做人,他在无人看管的状况下长大,野蛮又冷戾地长成了如今的模样,骨子里带着无法磨灭的兽性。
他看起来什么都有,又一无所有。
爱上一个人,也只会笨拙又执拗地把自己仅有的东西都给出去。
他在苏知还不懂得爱意的时候,就已经在用自己的方式固执地爱他了。
像明明可以轻易跳出去、却还等候在低矮篱笆后面渴盼主皇同胞兄弟唯一的嫡子、如今名正言顺的岭南王,手中还攥着随时可以斩下的摄政权,再如何狼狈,也不会沦落到要出卖自己的地步。
想要拉拢超重重臣有大可有别的手段。
系统的检测不会出错,萧烛在与他之前没有经验,原本并不是耽于此道之人。
可谢清碎居然这么久都不曾深思过这些,简直像是……被迷雾迷住眼一般,此时拨云见日,才发觉一桩桩一件件,只是被他硬生生无视掉了。
怪来怪去,大概也只能怪到那晚喝下的酒,后劲过于绵长。
长到他至今才于舌根觉出后味的苦涩。
系统并不能搞懂宿主一会否定一会儿肯定的逻辑。
人类转瞬万变的情感对它一个依靠固定逻辑运行的系统而言,实在是过于复杂。
它兀自晕了一会儿,差点死机,慌忙放弃运算,清掉冗余代码,返回最初的疑问:“那宿主,你为什么不把那句话问出来?”
系统严谨客观地分析:“岭南王喜欢宿主,对宿主和任务来说应该是好事。”
谢清碎竟然已经不觉诧异,他或许也习惯了系统这样永远不会转弯和掩饰的脑回路。
他甚至露出个似是而非的浅淡笑意,只是黑暗中无人能看到。
谢清碎难得耐心和系统说了许多话:“确实如此,只是感情不是这样计算的。况且无论喜欢不喜欢,我都是要离开的人,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意义,只会徒惹麻烦。”
说着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有些模糊,低声道:“岭南王并无一事对我不起,我虽不是好人,却也不想最后还要做一场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