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苦寻不到,捧着心口叹息,“若是程郎恼了我可怎么办。”
上次有个姐妹将程郎赠与的金钏不慎遗弃,便被那人冷了好久。
“丢了便丢了,我看那程公子除了长得俊点,也没什么好的。”姑娘们中一道不同的声音出现。
这明月楼的女子大多与程安有多纠葛,就连一贯冷傲的梅香凝也对他痴心一片。
偏她豆蔻不一样。
她喜欢上了个斯文书生,书生虽然不似别的恩客那般出手阔绰,却待她体贴温柔,过不了几日就能攒够银钱前来为她赎身了。
紫女衣不屑打量豆蔻,“程郎出手大方,你那穷秀才一个月能来几回,又能给你几个铜板花。”
其余姑娘们纷纷点头称是。
“不与你们闲扯了,不如猜一猜程郎今日会点哪个姐妹,豆蔻妹妹就自个守着那穷书生过活去吧,真以为他能有钱赎你啊。”
像是恰好日子似的,程安每七日就会来一次楼里。
姑娘们算着时日,距上次他来,今日恰是第七日。
豆蔻不以为然翻了个白眼,拢了拢鬓间几缕发丝,施施然回了房。
管那程安去哪,她只关心书生今日可会来看她。
……
雅阁分为两个部分,靠里一点的是床榻,外边则是用作会客的雅间。
两处中间以轻纱隔开,薄薄香纱随风摇曳,隐约透出一男一女两道绰约的影子。
书生如她所愿来了。
豆蔻抚着面前男人的衣襟,嗔声道:“郎君到底何时来赎我,妾也好让那些瞧不起我的姐妹下下面子。”
“再等等,再等等。”
“一个月前你就说让我等,究竟有没有个准话嘛。妾可是为你都推掉旁的恩客了,还惹得妈妈打了我。”豆蔻掀起薄纱袖子,雪白的胳膊上勾画着道道刺目鞭痕。
“好豆蔻,你且信我。”书生安抚着美人,眼底却不见半点怜惜。
伸手便要探向美人衣襟。
透过雕花的窗棂,隐约可见两人纠缠的影子。
二人都未发觉,窓纸不知何时被烫了个洞,透过小孔,一道细细的粉色碎末状物正顺着圆孔往外输送着什么。
窗外伫立着个俊美男人。
他一袭娇粉色锦袍,耳边簪着小朵大粉牡丹,端的是风流倜傥。
将窓纸烫出个洞后,他随即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粉色细粉便顺着他的鼻腔往体内游走。
只见他满脸陶醉之色,正要再猛吸一口,这回却面色嫌憎地皱起了眉。
原是那粉末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色,粘稠又恶臭,不似先前的旖旎芳香。
那口浊气困在他胸腔,下不去出不来。
直逼得他干呕不止。
“忒!好一个不要脸的负心汉。”
豆蔻的情郎哪里是什么痴情种,分明对她半点心思也无。
男人的身影很快被雅间一探出头的姑娘发现,女人们便又争抢开来。
“程郎!今日想要哪个姐妹作陪?”
“程郎,来我这嘛,你都好久没找妾了。”
“来我这,来我这。”
耳鬓簪花的锦袍人温柔一笑,“在下自是舍不得让任何一位美人神伤。”
听他如此浪荡的话语,姑娘们又捂着嘴嬉笑开了。
他是情妖,从情思中生,以情思为食。
程安不过是人间化名。
虽以吸食女子们的情力为生,但情妖自身却从不动情。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即是程安的生存之道。
他容貌昳丽,又对女人体贴入微,本就天然地受女人青睐。只稍一释出妖力催化情思,甚少有人不被他所诱捕。
这些貌美如花的女子,在他眼中皆为甘愿送上门的“猎物”。
每锁定一个猎物,他都会赠以环佩金银,女子们的情思被锁在他赠的环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