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司廷下颚有些绷紧,目光开始变得凌厉“我不是想打扰她,只是想看看她好不好。我每次来你都说她在休息,不知道唐警官是否有意阻挠我见她?”
“刚经历丧父之痛的人会很好吗?梵先生估计无法体会吧。我确实是不愿让你见她,因为我不想一个虚伪的人在她面前假言辞色。”
梵司廷眼底腾起怒气“你什么意思?”
唐浩盯着他“什么意思?梵先生自己做过的事需要我来提醒吗?”
听到门口似乎有争执声,廖欣音走了出来。
“啊,是梵先生。”
“您好。”梵司廷收敛怒气,朝她微微颔首,“我来看望一下忆童,不知道她怎样了。。。。。。”
廖欣音淡淡一笑“谢谢梵先生关心,她情绪还是不太稳定,现在在楼上休息着。”
眼前的女士温柔淡雅,与忆童有七分相似,梵司廷看着她,更想见见忆童,但是既然她休息了,就不能去打扰她。
他欠欠身告辞“那好,我下次再来吧。保重。”
廖欣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问唐浩“他和童童是很好的朋友吗?”
唐浩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忆童端着一杯牛奶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了,坐在紫檀木短脚方台旁,两眼失神地望着置在台面上的木棋盘。
“童童,送你一副棋,祝你生辰快乐!”
“童童,我的茶杯里怎么会有几颗棋子?你这个小捣蛋!过来,爸爸要打你的小屁股!”
“棋盘上的战争讲究运筹帷幄,官场、商场也是如此。那太累了,不适合你。不需要有什么大作为,只希望我的童童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爸爸渐渐老了,不再是你的‘超人爸爸’了。等到爸爸老得都走不动的时候,童童还愿意陪爸爸下棋吗?”
剔透的泪珠子一颗一颗地滑下,滴在杯中,溅起乳色小花。忆童哀痛难以自抑,抖着手将杯子凑到唇边,抽泣着喝下牛奶,只觉好苦,好涩。
放下杯子,躺在地上,闭着眼,脑海中尽是爸爸的音容笑貌。在这屋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能寻到爸爸的痕迹。
不知过了几天了,没有出门,除了妈妈,不见任何人,但是在妈妈面前要强忍着泪,妈妈忍着悲痛忙着爸爸的后事,不能再让她为自己操心了。只是心中痛极时,只好躲起来哭。
地板好冷,爸爸,你冷吗?你在那边见到姐姐了吗?妈妈说姐姐会好好陪着你,是吗?
冷意似乎渗进了骨髓,她抖了抖,撑起身子,茫然地看看四周。她忽然很想见到他,想寻找那怀中的温暖。
忆童按下梵司廷家的门铃,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来开门。抬手看看表,才想起这个时候他通常还在工作,自己贸然跑来,自然见不着他。
但是徐妈妈也不在吗?忆童四处瞧瞧,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她打开包包,翻找出了他给她的钥匙磁卡,在门口感应板上刷过,想了一会,再按下几个数字,门缓缓向两边滑开。
屋子里果真没人。她呆站在大厅中,觉得很冷清,心中悲意慢慢涌起。她使劲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转身上楼,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快点回来吧,她好想见他。身子渐渐软了下来,她蜷缩在沙发的一角,身心疲惫。
梵司廷走进大厅,有些恼怒地扯下领带,重重地坐在沙发上。
华叔跟了进来,看到他阴霾的脸,便想喊徐妈妈倒杯热茶来,喊了几声却不见踪影。
“她有事回家了。”梵司廷提醒道。
华叔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少爷,我明白你是为了凌小姐,但是这事也是急不来的。SNT经过了那么缜密的安排,要一下子找出证据来未免困难些。而且这其中也牵扯到我们,我们受制于此,不得不更小心。。。。。。”
“华叔说得对。”门外传来的梵易天的声音,他走进,扬了扬手机“我们那父亲大人待会要来。他刚刚要我告诉你,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