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笑非笑说:
“陛下多虑了。徐将军并非蛊毒未清,不过是昨夜操劳过度,伤了根本,肾气虚耗过甚罢了。静养几日,少行房事,自然无碍。”
徐澈苍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应激般嚷嚷:
“萧砚你竟敢污蔑本将军,你才肾虚,你全家都肾虚!”
他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
秦玥立刻心疼按住徐澈,扭头对我怒目而视,羞恼说:
“徐澈是为国征战才落下的病根,而且,你连脉都没诊,就敢信口雌黄?徐澈他分…分明厉害得很!”
最后一句,她说得又急又快,仿佛急于证明什么。
可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妥,脸上红晕更深。
顿时,我对秦玥刮目相看。
没想到一向要脸的人,如今也能说出这么没脸没皮的话了。
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
“既然陛下与将军都觉得无碍,那便是无碍。”
我懒得再纠缠,微微躬身:“臣告退。”
“站住!”
秦玥却又叫住我:
“你药王谷不是还有不少灵丹妙药吗?回头送些滋补的进宫来,给徐澈调养调养。”
我脚步未停,只淡淡丢下一句:
“药王谷不是陛下的私库,陛下还是另请高明吧。”
她皱起眉,像是没料到我会拒绝。
就在我即将踏出殿门时,脚步顿住了。
不行,还有一样东西必须拿回来。
我转过身,目光直视秦玥:
“陛下,臣尚有一事。当日臣奉师命,曾将药王谷一件至宝‘玲珑骨’作为信物,交予陛下保管。”
“如今既姻缘不成,此物当归还药王谷,请陛下赐还。”
那是师父当年亲手交给我,说是送给未来徒媳的重宝。
据说能活死人,肉白骨,一点骨粉等于万两黄金。
秦玥闻言,脸上掠过一丝茫然,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耐烦挥手:
“哦,你说那块破骨头啊?早几天徐澈养的狗病得厉害,上吐下泻,眼看就不行了么,正巧想起你那块骨头,说不定能沾点药王谷的仙气,就全磨碎喂狗了。”
“别说,你们药王谷的东西是真灵,当天追风就活蹦乱跳了。”
她笑起来,得意又庆幸,炫耀自己做了一件极为聪明的事情。
一道惊雷炸响在耳畔。
我震撼到失声,人懵了,好半天才不可置信问她:
“喂狗?!你知道玲珑骨是什么东西吗?”
秦玥却一脸无所谓地说:
“知道啊,不就是能救人性命的灵药吗?”
“但追风可是朕和徐澈从小养大的狗,是我们感情的见证,它要是没了,朕和徐澈得多伤心。”
“你那骨头能救它一命,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体内气血翻涌,眼前阵阵发黑。
那骨头能解百毒,若她日后遇险,本可保命。
这蠢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秦玥见我脸色不好,竟以为我在吃醋,柔声道:
“阿砚,不过一块骨头而已,回头我让工部给你雕个更好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伸手想碰我的脸,就像过去无数次,她惹我不高兴时做的那样。
我偏头躲开。
她的手僵在半空,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慌乱:“你……你在生朕的气?”
我没说话,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徐澈的冷笑:“陛下,您看他,一点小事就闹脾气,哪有半分帝夫的样子?”
秦玥没说话,但我能想象她的表情,定是失望中带着一丝被辜负的委屈。
他们都信了,信我深爱着秦玥,信我此刻的冷漠是因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