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温柔的何君扬面前也全成了浓情蜜意。

于是李复和白峻的关系便愈发和谐，乃至亲密。李复教给白峻的是商业头脑，是更理性的逻辑思维，也是更冷酷的生存手段。而白柯宇教给他在认识人间险恶以后，仍然保持善良。

最难的三个月过去了，何君扬一切好转，又变得生龙活虎跟往常一样。再回到公司，根本没有人看出她怀孕，因为肚子几乎还是平坦，而她骨瘦如柴。

何君扬和李复睡一个床上，即使怀孕了也依然缱绻，轻而易举便擦枪走火。何君扬早先晕头转向的时候，会任由李复在她身上或揉或摸或吮或咬，也会轻笑着替他套弄，说他“奸尸”。李复动作很轻，何君扬太过虚弱，他怕稍微一重压就会让她难受，而她未必会说。但渐渐地，何君扬会跟他撒娇，会有气无力地抱着他说：“我喜欢你亲我脖子。”也会翻过身去，说，“后面也要。”李复常常被她一句话引诱得兴致勃发，只是感受她的体温，闻着她的体香也能硬，随时随地发情。何君扬从不计较，他什么时候有需求都会满足他，温和得仿佛变了一个人。李复觉得不可思议，常常思考：我要是早几年就离婚，会不会也有这个待遇。

到何君扬好不容易恢复精力的时候，他们的床上活动更甚，除了没有进到身体里，也不敢太过刺激以外，一切肢体缠绵与从前无异。李复爱何君扬，在方方面面，又总要何君扬每天诉说一番对他的爱意。

李复说：“我们以后是一家五口人，会很热闹，小孩不用你照顾，你爱干什么都行。”

何君扬笑道：“我想做的事情啊，我想好好休息，让你把全部活都干了，我就在旁边看着你。”她心中满是悲悯，为李复今后的孤独而哀伤。

李复拥着她，希望这个女人可以把一切放下，安心做他的老婆，养尊处优，什么都不去想。他知道，她累了太多年。在那一刻，他以为听到了何君扬最好的愿望，最好的寄托，后来再回想的时候，痛彻心扉。

他展望了长长的未来，说：“我们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旅行，我再忙，时间都是你的，你想去挪威，想去冰岛，想去新西兰，想去土耳其，想去西藏，我都记得，我们一个一个地方去，去到你想不出来为止。我们可以不带小孩，就我俩，现在我拍照没有你厉害，但也不算太差。你不知道吧，其实我手机上很多你的照片，有你想看的也有你不想看的，等你生完了，留着我们玩的时候派上用场。”

何君扬理解他的不怀好意，笑着答应说：“好，都听你的。”

李复每天孜孜不倦地跟她告白，何君扬听得很耐心，也都一一答应下来，但从来不提将来，如果有，也是说“好好休息”。

有时候李复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迷恋何君扬，是求而不得太久，得到了就得捧着？还是她现在的反馈那么多，远远超过从前的漠不关心拒人千里，十分意外？他不知道他这样的迷恋，会不会再过一两年就消失，像代晓长一样，早早地失去兴趣。可每一次他看着何君扬，每一个神态，每一句话，每一个反应，都深深牵动了情绪，为她喜怒哀乐惊恐悲，那么激烈，还要怎么说不是爱得情真意切。他怕自己有一天感觉变淡，不再那么在乎，所以他一遍一遍重复有多爱她，也让她一遍一遍对自己说，不让感情冷却。

他从未这样卑微地爱过一个人，只为让感情留驻的时间更长几年。他怕有一日自己不再爱她，也怕有一日何君扬对他无动于衷。他步步为营，想尽办法取悦她，让她感受到自己有多想留住她。

无关经济，无关子女，只是发了疯似的想让她不要离开。或许是若即若离的时间实在太长，十一年了，最初李复并不相信自己会有“爱”这样的东西，只有在七情六欲全数把他倾覆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他爱惨了何君扬。

第49章 一切如预期发展，朝向终结

周日他们回何家的时候，偶尔李复也会跟在一旁。白柯宇不置可否，让李复负责开车，他多少对开车还是有一点阴影，只是有时候不得不出门，就得硬着头皮上，也依然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