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遗憾了。我居然没死。”
“别。除了看你死没死”元景回复到。“我还挺好奇一件事的。”
“你……和林千羽是怎么回事?”
元景满意的看见这人脸上的血色再次消退了。
“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拾一沉默良久。最终这样答道。
“反正。我又不会突然消失去哪里。”元景第一次看见了这张脸上有点真挚的笑意。拾一嗤笑。“他在这里,我就在这里。这对你来说不是最好么?”
“哎。可是这个人……好像不记得你了啊。”元景说。
“就你一个人记着他。你不会难受吗。”
他问。
活在回忆里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和你没关系。”拾一又生硬的重复了一遍。“他忘了……最好。”
忘了最好吗。
在高堂上,站在龙椅旁。他想起这句话,看着下首林千羽的眼睛,这样想着。
忘了呀。
他也恨不得把过去的一切全都忘完才好。
可是忘不掉。
只能在这个地方……这个名为大魏的牢笼里苦苦挣扎。
不过。他向来是不看过去的。
过去的东西过去就让它过去,既然忘不掉,就吞下这名为命运的苦果,然后继续爬起来。爬到更高的地方。
权妄权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跪君王,不跪君卿。
特别是魏怊帝躺在床上的这个档口。
元景可以说就是皇帝。
站在空荡荡的龙椅旁往下望去,看着一群大臣各有鬼胎的扯皮,其实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在这一群的衣冠袍帽中,他偶然可以看见一个眼熟而又消瘦的背影。
那是林千羽。
这人脸色无奈的被一群人挤来挤去,听着各式各样的废话,没什么用处不说,自己还得劳心劳力的给这些人擦因为他们不工作而造成的一堆烂摊子。
元景都要同情他了。
不过也只是限于微妙的同情而已。
他做不了更多。
魏怊帝此人,帝王心术玩的倒是很好。
三皇子谋反一案,只处理了为首的肃国公一家,至于剩下那些隐隐约约有倒向肃国公一派参与谋反的的官员世家居然都没有处理。
这明摆着是不打算特别削弱世家的力量了。
元景知道。
他开始害怕自己和刚刚获封二品总督的林千羽了。
哈。
真是可笑。
这就是帝王心易疑么?
要不是魏怊帝还活着。这些朝堂蛀虫早被他扔到天牢里和苔藓面面相觑去了。
他漫无边际的发呆神游之际,突然听到嘈杂的人丛中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呵斥声。
“你们够了!为官者,不讨论为民大事,反倒在朝中喧哗,这像什么话?”
元景趣味的往那边看了一眼。
哦。是谁啊。胆子真大。
敢这样说话.......是家里已经买好棺材了吗?
他仔细的在人群中寻找,最后在一队官员中发现了一个身穿紫色袍子的人。
哦。是这个人呀。
元景依稀记得。这个人.....好像是叫陈文来着。
家里有个叫陈冠玉的儿子,好像是和林千羽差不多大。
他抬了抬眼皮,挥了一下手里的拂尘。
“有事起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