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深深吸了一口气。“......中州地区爆发水患,臣......还请朝廷赈济灾民,清除水患。”

他没有叫元景。

或许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位督主。

有人叫他九千岁,盼望着从他手上捞出点权势。有人则厌恶的叫他阉党。

而陈文或许这两个称呼都不愿意出口。

底下的官员或多或少在看他的笑话。

他们认为元景一定会对这位大臣目中无人的行为而发怒。

即使陈文官位并不低,但是元景想碾死他简直就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没什么区别。

元景平静的注视着他。

这种人......其实他特别熟悉。

他让元景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过去的。待在他回忆里的人。

他对这样的人并不讨厌。

只是过于执拗。这样的人,在大魏的朝堂里活不久。

他不愿杀他,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最好的处理方式,是将他调离京城。

虽然这样.....未免会波及还在京城的家人。

但是.....如果不这样做。他在朝中的威信或许就要颜面扫地了。

元景不是个利他的人。他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不然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于是他说。

“哦,既然陈大人有这样的心思,那不如就派你前往中州赈灾吧。”

下面的百官这下全都一言不发,开始各自安静的低着头。

林千羽的目光扫过了他一眼。

元景回以同样的眼神。

你知道的。这对他好。

不说他……林千羽。

你在这个朝堂里,这么快的身居高位,你又能走多远呢。

…………

朦胧的香味飘散在林千羽的屋子里。

帘子,幔子,全都模模糊糊的。

自从他上次回到宅子里,他的屋子里就开始点着这种香了。

君渊看着香炉里快要燃尽的香,默默的插上了新的。

老师那天实在是吓到他了。

那样一个人……突然从门里跌到他的怀里。

嘴角还残留着丝丝的血迹。

“咳……麻烦你了。”他听见这个人这样说。

然后。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血。

他无谓皇宫在烧着怎样的火,也无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在马上飞驰而过的士兵们,他也只会瘫着一张脸,看着陈冠玉慌张的脸,叫他害怕就赶紧回家。

除了老师,这里的人即使是死完了也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影响。

大火烧了一夜。

陈冠玉早被他赶回自己家去了。

只剩他一个人坐在门槛前,抱着双腿看着远方。

在他空洞的眼瞳中倒映出的是熊熊烈火。

那个时候。

他想。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

指甲嵌进手掌,掐的手越来越紧。到最后,他把自己的手生生掐出了一个个紫红色的印子。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