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手上的书翻的开始起毛边了。”
少年的脸一红,下意识的想把书往身后藏。
手动作到一半,看着面前人含笑的眼睛,他才突然想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生活在冷宫里,连吃一口饭都需要躲躲藏藏的五皇子了。
他是被真心在乎着的。
多幸福。
这样想着,他对自己所谓的那位父亲就更加的不满意了。
君渊没有什么尊君的想法。
从前没人教他,而林千羽也更加不会教他这个。
“那老东西就该死。”他说。
林千羽没有怪他。
美人老师轻轻捂住了他的嘴笑到:“你呀,只能在我这里说这句话,知道吗?万一说给别人听了,我们俩个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讲是这样讲。
但是林千羽作为现代人,对古代君王能有一点恐惧感都能算高中政治没学好。
一句话可以完美概括林千羽的想法。
新种花成立的时候没通知你咋滴?
种花人民站起来了,就没有再重新跪下去的道理。
这点优良的精神,在他在家里躺了三天之后,再马不停蹄的拖着一副病躯去上班后更加的鲜明了。
整个大魏。魏怊帝躺在床上,病重的再也不能寻欢作乐,却还在用他的小心眼斤斤计较的算计着所有的大魏群臣。
而他的臣子们显然继承了主子的精神,只会天天在朝堂上吵来吵去,然后暗地里在互相勾结。
就像是一个公司。
这破公司不仅有废物的老板,更有摆烂的同事。
林千羽看着这帮人,再看看手中堆积的越来越多的工作,不免莫名其妙的和元景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错觉。
因为林千羽现在每天几乎都是熬到鸡打鸣了才能合眼。
他太忙了。这“多亏了”那些大臣。这几天几乎所有或多或少的工作都堆积到了他的头上。
这几天便更是过分了。
各地大灾小灾连绵不绝,甚至连中州的那条大河都决堤了。
这真是千年难遇的水患。
在林千羽的记忆里,就连自己的家乡在水利工程不是那么发达的时候,这种水患也牺牲了很多人。
是战士们靠着自己的身体,牺牲了无数人去堵住一个个决堤的缺口。
何况现在。
这是在大魏。
是在距离他时代的千年之前。
这里的人在这样的天灾之下……怎么生存?
或许这也并不能全称呼做天灾。
大河是大魏的枢纽,几乎每个在中州任期上的官员都要去修整大河。
树堤,疏通。
但或许是今年在中州任上的官员贪的太多了。
据说把堤竖的那是和豆腐一样。
所以大河的堤才会突然垮掉。
再加上突然来的暴雨。
这天灾人祸一起降临,自然,中州此次的水患严重程度可想而知。
若不是朝会上有人提这件事,林千羽是打算自己过去的。
并不是他对于自己的能力过于自负。
只是因为中州会很危险。
而林千羽这幅身体,只要不受特别严重伤,一般来说是死不了的。
而元景居然派了陈文去那里赈灾。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而且……从各种意义上来讲,这家人实在是对他照料有加。
林千羽来到这个时代后,那么久以来接受到的唯一一股庞大的,不掺杂着任何私心的关怀与爱护。
而现在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人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