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起上班,一起回家,24个小时都在一起。”
朱砂点点头,找了个舒服姿势,把头埋进他的胸口。
“我很爱你,你也很爱我,我们说好一辈子不分离。”
朱砂的呼吸渐渐平稳,隐约“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顾偕注视着朱砂的睡颜,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你的顾先生现在还是个混蛋,十年后的顾先生恳求你等一等,给他点时间,他会珍爱你直到永远。”扣号·⑵⑶0⑵0⑹⑼⑷⑶0
【今宵】
朱砂递交辞职信的那天,纽港市才刚刚回春。一个月的工作交接期眨眼般过去,等她告别深蓝那天,一树一树木兰花已经在城市两侧怒放,车辆驶过裹挟着纷纷扬扬的花瓣。
顾偕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看着她那如蚂蚁般渺小的身影走出大厦门口,钻进停放在路边的车辆,然后打灯起步,汇入傍晚繁忙的马路上,逐渐消失在血红天幕的尽头。
他想,这便是故事的结局了。
没有了24小时超强运转的工作狂小姐,顾偕对各部门放权,又提拔张霖为深蓝的首席行政官。
新官上任首先变动的人事,起初的几天总有人抱着纸箱进进出出。顾偕乘总裁专用电梯直接到总裁专用停车场,不走正面,不见旁人,理所当然地避开了这种可能令他触景生情的场景。
前方街口的红绿灯变换,顾偕缓缓踩下刹车停在白线前,马路两侧人流正交错穿过斑马线。
这时一道略微熟悉的身影突然跳进顾偕眼底是后勤部的副主管。
顾偕记得他曾经是科技股的交易员,前几年得了肝癌就申请去了后勤部工作。后勤部没什么含金量,只要工作别出错,也别在朱砂面前刷存在感,他可以工作到癌症复发那天。
他本可以在深蓝养老,如果朱砂没离开,张霖没升职。
顾偕皱了皱眉。
到了他这个年纪,只想把日常控制在他熟悉范围内。从外面雇一个精力和实力都不输前一位的管理者并非不可能,只是他不想,而其他部门没有他中意的人选,看来看去只有精英组最让他顺眼。
蔡翔性善,鹤楚然年小,鹿微微毛躁。而张霖深谙金融街游戏规则,是个天生的混蛋。
张霖搬进朱砂的办公室时,他送了张霖一瓶红酒做贺礼,转身出门,一抬头只见门上原本挂着赵凯源亲笔题字的“骄兵必败”牌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浅色痕迹,那是经年累月被遮挡留下的印记。
那一瞬间,他戴过婚戒的那根手指忽然没来由地发疼。然后他走出门,吩咐秘书找人把张霖的办公室彻底清理一遍。
从前朱砂身体不适时,应酬都交给了张霖,再加上工作交接期间手把手带过张霖一段时间,首席行政官的工作对张霖来说得心应手,但他无法兼顾管理与投资,升职之后不再碰交易,把投事宜都交给了顾偕和精英组,所以在精英组可以完全独当一面之前,顾偕还是按时上班。
其实这样也好,工作、休息、再工作、再休息,交替重复的日日夜夜,以项目进度作为生命流逝的刻度标准,才能令他不想去那些他控制不了的事。
前方人流散去,红灯转绿,顾偕收回目光,开车离开。
时间很快进入炎夏,整个城市都浮躁起来,整个夏天精英组都在忙一桩做空项目。
一家著名教育机构向政府和学员敲两边的竹杠一边把政府补贴全然收入囊中,一边还向学员收高价学费,而那近乎百分之百的考虑通过率更有猫腻。
丑闻败露,股价下跌是迟早的事。但不论是教育部调查合规问题、还是总检察官提出民事欺诈都几经波折,最后的处理结果也不尽人意。
一直到初秋教育监管行动才有了进展,教育部要求培训机构退还他们向政府预支的学生贷款,还迫使机构破产倒闭。
股价崩盘那天,精英组忙到飞起,收盘后他们如往常那样来顾偕的办公室汇报,恰巧这时蔡翔的闺女经历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