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朝荷花做了个眼色,让她别跟刘氏再顶了,中午的时候都忙着吃酒席没人注意刘氏闹腾,这会儿要是再吵起来,岂不是给林家的人看自家笑话。
“娘,我跟芍药姐先进屋了”荷花说罢拉着芍药扭身就往里屋走。
梅子见她俩进来赶紧说:“你俩跑哪儿去了?下晌都没瞧见人,二嫂让我给你俩留的饭菜,赶紧洗手去,我给你俩热热。”
荷花叫了声小姑,然后伸头往东屋那边看,轻声问:“小姑,你瞧见我四婶儿长啥样了不?”
“你要干啥?明早你不就也瞧见了?”梅子伸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赶紧洗手去。”
“没啥,我就是问问,不知道她有没有小姑这么好看”荷花笑眯眯地说。
“就你那嘴甜”梅子笑着嗔了一句,把碗盘里扣着的菜都搁在锅里热了一下,端出来放在灶间的小桌上,让芍药和荷花在这儿吃了饭。
她俩吃完之后屋里的酒席也差不多散了,林家的人也准备要回去了,外头都已经快要黑得瞧不见路了。
祝老爷子送出来道:“若是平常肯定就留你们住一夜了,可今个儿你们是来送闺女,按着规矩也得赶回去,我就也不说那虚词的客套话,路上千万小心,大雪地里的,宁可慢着点儿也别着急赶路。”
这边酒席散了之后,几个媳妇赶紧进屋去把桌子都拾掇干净,祝老三笑着拍拍老四的肩膀道:“兄弟,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今晚可就是你的好日子了,我们也不跟这儿碍眼,忙活了一天也该都会去歇着了。”
其余的人听了这话都笑得十分暧昧,把祝老四笑了个大红脸,荷花从方氏身后探出头来问:“三叔,咱不闹洞房了吗?”
祝老四闻言朝荷花的脑门弹了个脑锛儿道:“四叔平常都白疼你了是不是?”
虽然只是做个样子,弹得一点儿都不疼,但是荷花还是装模作样地捂着脑门,扬声冲着东屋嚷道:“四叔,如今光是你疼我可不够了,你得让四婶儿以后也疼我才行。”
全家闻言又是一阵大笑,祝老三见老四还抓着自己的胳膊,逗他道:“咋,你还舍不得让我走?那要不我们还是先闹个洞房再回吧?”
祝老四闻言忙把他往外推道:“今个儿大家都累一天了,我也就不留你们了,那啥,都赶紧地回去歇着吧”
荷花走前又特意拉着祝老四的手,让他弯腰下来凑在他耳边道:“四叔,你可小心有人听墙根儿,我半天可是听村里那些小子说来着。”
一句话把祝老四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住地回头往后窗户看,好像那后边这会儿就已经趴着人了似的。
荷花见状坏笑着就跑了出去,拉着方氏的手道:“娘,咱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全家都聚在老院子里,祝老四领着新媳妇去给长辈磕头,给哥哥嫂子们见礼,荷花这才见到新过门的四婶儿林氏,林氏的娘是南方人,所以她也生得小小巧巧,水灵灵的一点儿都不像是北方乡下的闺女,白皙的面孔,小巧的瓜子脸,一双杏眼水汪汪地满是羞怯,头发高高地盘在脑后,只插了一支陪嫁的簪子做装饰,一对儿红艳艳的耳坠子在白皙的脸颊两边晃悠,更衬得人白净好看。
跟在祝老四的身后上前先给祝老爷子行礼,两个人跪下磕头道:“爷爷”
茉莉端着茶盘过来,林氏端着茶捧到老爷子面前道:“爷爷喝茶”
“好,好”祝老爷子接过茶盏喝了一口。从袖子里掏出红包递给林氏,“好孩子,快起来吧”
“谢爷爷。”林氏礼数周全地磕了个头才接过红包。
然后又去给老祝头和杨氏磕头敬茶,老祝头也是给了红包,杨氏往她头上插了一对儿簪子,又给她腕子上套了一对儿钏子道:“以后就是我家的人了,把这儿当自个儿家一样,老四要是有啥犯浑的地方你都来跟娘说,娘给你收拾他。”
林氏羞红了脸,声如蚊蝇地说:“娘,他、他人挺好的。”
杨氏闻言笑得直不起腰来,拉着林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