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凌厉,几乎与质问无异,张尤佳被问得面色憋红。
当下为盛耀传递的消息说话不是,否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也不是,两难之下,愣是哑口无言。
山核桃似的眼仁周围泛起了浅浅红晕,傅淮年知道她素来怕他,此时若再威逼,对二人以后的长久相处未必是件好事。
因而只得压下那点嫌恶,缓和道,“这件事我会查证的。“
“如果是真的…你会怎么做?”
“那要分情况了。”傅淮年稍稍扬眉,“如果王汉知情,那就不关我的事,如果王汉不知情,那就有必要给他点消息。”
“假如…”张尤佳眼珠子一转,“是后者呢?”
“那他势必会跟汪江站在一起,两头吃是没有好下场的。”
张尤佳点点头,按耐胸口大仇得报的快意,作出一副恍然大悟模样,“我懂了。”
见其面色发僵,傅淮年立时读出她心中所想,摸了把她的头发,“有没有王汉,张崇善这次都没有活路了。”
“为什么?”
“已经有人实名举报你姐和驿程的关系了。”
“驿程做的很隐蔽啊。”
“想来是你姐夫的人,手上的东西都是内部才有的。”
张尤佳吃了一惊,“那…张斯佳她不会到时候给拉去顶罪吧?”
傅淮年摇头,“汪江还没出手呢。“
浓重的睡意在枕上枕头之际变淡,周元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脑袋昏沉。
宋延侧过身,试探性地朝她凑近些许,鼻尖将栖未栖地蹭着她的耳廓,送来气息碾烧耳膜。
忍了片刻,周元皱眉,拧头看他。
“怎么了?”
“没,就想挨着你睡。“
过近的距离致使成像虚焦,周元怔了怔,将头往另一侧挪开几寸。
“你不怕传染给我?”
“那我…去客房睡?”
话虽如此,位置却未动分毫,昏昧的灯光下,那双剔透的琥珀里烁着乞怜的光,不仔细看难以瞧出其中暗伏的狡黠。
正欲嫌弃两句,压在枕下的手机忽然震动,周元翻出一看,是宋延的手机。
“你妈的电话。”
“哦,我能在这里接吗?”
“接吧。”
甫一接通,阮枚的嗓音便从听筒外散至周元耳中。
“今天小?Z找人往家里送了好多东西,她好贴心呀。“
意识到此时再避出去为时已晚,宋延无措咬唇,目光盯向周元。
见其怔怔盯着顶灯,眼光失神,他暗暗松了口气,立马岔开话题,“嗯…我知道了妈,我发烧了,说话嗓子痛,就不跟你说了。”
阮枚闻言,倒抽一口凉气,“是阳了吗?”
“不是,就是关在家里不开窗没通风捂的。“
“吃药…”
“我困了,你也早点睡吧。“
言罢,不待那头回应,宋延干脆挂断电话。
自从王旭怀隐晦提及如若他能与安诚?Z组合,实现两家捆绑,即能成全阮枚这些年苦苦等待的名分。
是以她不止一次旁敲侧击询问他对于安诚?Z的观感,亦从旁不断妄图加深安诚?Z在他心目中的印象。
不过,毫无收效,他志不在此。
躺回周元身边,胳膊正欲揽住她的腰,未料她竟突然将头扭了过来。
周元冷声问,“小?Z是你妈新请的保姆吗?”
宋延脸色白了些许,“不是。“
“哦。“
“这件事是王旭怀的意思。”
想起先前傅煜所言,方才阮枚电话中的殷切语气令周元烦躁。
难以形容的滋味,吃醋算不上,或许不甘更贴切。
如同养了一条乖顺的狗,默认了它的服从,可转而发觉狗也有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她忍不住嘲讽,“给你妈请保姆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