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2 / 2)

,嗫嚅,“你又长白头发了。”

“是啊。”傅至景直接将银丝扯了下来,一圈圈绕在孟渔的食指上,另一端的发尾牵在指心,黄白的发丝像是月老的红线将两人牢牢地捆住,他拿额头抵住孟渔的,感慨道,“岁月不留人,你我都认识三十载了。”

他含笑地问:“我老了吗?”

孟渔闻言一怔,抬头看近在咫尺的容颜。

他和傅至景相识于牙牙学语之际,连路都不会走就追着对方喊哥哥,那会儿他哪能想到往后有这样多的风霜雪雨在等着他。

傅至景已至而立,他也不再年轻。

孟渔这才发现他已经许久没有仔细端详过傅至景了,他对傅至景的印象似乎停留在了很多年前,视线里,对方的五官一如既往的清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眼下居然滋长出了一条极淡的细纹,跟他的银丝相同,都是这些年殚精竭虑的痕迹。

孟渔不自觉伸手去触摸他的眉眼,慢慢摇头,“没有。”

傅至景双手抱住他,缠绕在彼此指尖的白发垂垂而落,他将面庞埋在孟渔的颈窝里,叹道:“我倒觉着自己老了很多,你却一点都没有变。”

“你不肯和我多说话,不如听我说吧。孟渔,你不在宫里的两个月,我每夜都在想你。”他像是抓不住风的人,语气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说得也并不顺畅,顿了半晌才接着往下道,“我怕,你一去不回头,天大地大,再也找不到你。”

孟渔喉咙滑过一丝酸涩,依旧抿唇咬牙不发一语。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亦或者该如何去回应他们交错着擦肩而过的感情,他从不否认他是那么热烈地爱过傅至景,可大火过境后是触目惊心的狼藉,他不敢再轻易地捧出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面对推心置腹的傅至景,孟渔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他生怕傅至景非要他给出一个说法,心里突突打着鼓。

正是不知所措之时,喉结突然被一阵温热含住,他浑身一颤,微微仰起了脑袋。

傅至景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被剥去视觉,那点濡湿就越发的清晰,一路顺着脖颈往上,精准地落在他的嘴唇、鼻尖,最终很珍惜地烙在了他的额心。

“睡吧。”

傅至景吹熄烛火搂着他躺下,他趁着昏暗打开双眼,到底不忍、也不敢让傅至景一人唱独角戏,想了想嗫嚅着开口,“我......”

傅至景轻轻嘘一声,“你我是夫妻,不是君臣,不必我说什么你都得费尽心思答话。”

无数句好听的妄语都比不过一句真言,他宁愿孟渔沉默以对,也不要假意虚情。

孟渔哑然,将斟酌好的话语收了回去,闷闷地嗯了声,片刻,低声问:“你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