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请你吃饭,是因为我想和你吃饭,既然是有求于人,当然要请客了。这和写剧本的报酬有什么相干?”

陈愿时常写小鹿乱撞,心砰砰跳,现在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学姐说想和她吃饭。

闻玉津又说:“今天下午没课,要不要去神女庙,虽然是本地人,但我还没去过呢。”

陈愿自然也没去过,她从前没有时间,也没有钱,哪有去玩的条件。

但现在,闻玉津一说,她就点头同意了。

神女湾很漂亮,碧波如涛,来玩的人很多,有小孩子在沙滩上跑来跑去,陈愿向后躲闪,不小心脚扭了一下,闻玉津便拉住她的手,免得她摔了。

然后这双手就再没松开。

她们去神女庙许愿,陈愿拜了又拜,睁开眼就见到闻玉津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她耳根一红,有点结巴地说:“怎、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不对?”

闻玉津:“你想不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

陈愿:“可是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闻玉津用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眼神凝视着她,不紧不慢地说:“我的愿望要说出来才会灵。”

陈愿的脸热得要命,仿佛被蛛丝缠绕的猎物,只能顺着闻玉津的话走,“那是什么愿望?”

“想要现在正和我说话的人,做我的女朋友。”

……

而现在,那位向她诉说爱意的人,正和别人拥吻。

陈愿感到一阵绵密的刺痛,心脏仿佛掉进长满细密小刺的陷阱里,她应该很痛,可现下更多的却是茫然。

好似挂在悬崖峭壁的树干上,还未掉下去,尚且有一线支撑她还没有亲耳听到,闻玉津说不爱她,要同她离婚,也没有亲眼见到,爱人同别人在一起缠绵。

似乎这样,陈愿就有理由安慰自己,去解释那些被拍下来的场景,都是一场误会。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可能是一场翻盘,也可能是一次死刑。

闻礼倒了一杯热乎乎的大麦茶送到她手边,陈愿小声说了句谢谢。

“嫂子,你别太难过了。”她说。

“这些娱乐记者都捕风捉影,经常喜欢乱拍的,上次那个歌星问萍不就是吗,明明是庆祝聚餐,一堆人都在,竟然能直接把所有人都p没了,说人家有恋情。”

闻礼皱了下鼻子,“都是营销号为了八卦乱讲,这次肯定也是这样。二姐对你多好啊,你们感情那么好,这个一定是乱编的。”

陈愿扯了下唇角,垂着眼眸低声说:“或许吧。”

她说的话或许是真的,但却不能让陈愿有半点安慰,甚至更加剧了内心的苦涩。

是啊,那么好,那么爱,怎么偏偏,忽然变了?

她完美的爱人,无暇的爱情,竟然也有变质的一天吗?

夏清宫终究还是没逛尽兴,陈愿做任务似的挑选纪念品,想着闻玉津会喜欢的风格和图案,觉得自己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偶,一板一眼,按部就班地完成该做的事。

后半程她很少说话,都是闻礼一直在说。

陈愿的手机静了音,她也没再去看,自然没有看到姗姗来迟的澄清。

和陈愿不同,闻玉津的手机从不静音,是以热搜刚爆出来的时候,她就收到了经纪人的消息。

接着电话,她的眉头便轻轻挑了一下,目光兴味。

正常情况下,如果有娱记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大都会发给正主,索要一笔封口费,除非是那种铁了心要搞事的,才会省略这个流程。

圈外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可她出身闻家,是圈内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不会有人敢这么放肆,直接爆料。

除非,这是应念皎授意的。

闻家势大,应家更胜一筹,自然无需顾忌。

不过这种消息,有损她的羽毛,闻玉津便吩咐经纪人,让她澄清一下,把热搜也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