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陈愿觉得,经历了这些,她已经没那么难过了,可是看到关心自己的人,泪意还是涌了上来?。
就算是一件小事,有人关心,也会变成委屈的大事。
何况她正在?经历的,和摧心断骨之痛又有什么区别?
两人抱头哭了一阵,陈愿才堪堪止住泪水,把茶几?上的纸巾递过去?。
“谢谢你,我觉得好多了。”她的唇角动了下,笑容显得很浅,却?因真挚的情感?格外动人。
“我做人大概也没有那么失败,起码还交到了朋友,眼光也不算太差。”
闻礼语气复杂地说:“嫂子?,你是个很好的人,是二姐配不上你。”
她话音一转,“等我骂她一顿,一定让你看到,好好出一口恶气。”
“嫂子?就是太善良了,让我来?!我非喷她一个狗血淋头不可!”
陈愿破涕为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一句,“真的谢谢你,阿礼。”
闻礼拖着行李箱义?愤填膺地走了。
身边有人支持陪伴,再苦的日子?也说不上难熬。
陈愿去?洗了把脸,随后又仔仔细细地涂了面霜。她哭了太久,脸上的皮肤都紧绷起来?。
不要为不爱自己的人伤害自己,这道?理?还是闻玉津教给她的。
清凉的面霜舒缓了皮肤的刺痛,镜子?里的人眼眶微红,眼下还泛着没休息好的青色,浮动的目光却?渐渐坚定下来?。
她要爱自己,不要委屈自己。
回到卧室,陈愿找出手机,给霍令仪发了消息。
【令仪,你认识靠谱的律师吗,我想离婚】
对面几?乎是秒回:【太好了!】
然后这句话就被光速撤回了。
陈愿:……?
霍令仪:【发生什么了,你现在?在?家吗?我去?找你。】
要不是她刚刚手机没离手,屏幕上也留着对方撤回一条消息的系统提示,陈愿真怀疑自己眼花,产生错觉了。
她想了想回:【我去?找你吧。】
万一闻玉津忽然回家,撞见?这种场面,总不会太好看。
她早上起来?,还没有给对方发消息,而闻玉津的头像旁边,也没有代表未读的红点。
陈愿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只有霍令仪在?说话,一条接着一条。
她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放下,去?换了外出的衣服。
霍令仪的家离这里有点距离,靠近启星总部大厦,方便她上下班通勤。
她说要开车过来?接,陈愿拒绝了。意识到爱情的虚假后,就连这个她一手装扮起来?的家,也成了虚伪的象征。
显示出她的愚蠢好骗。
说了不用接,但陈愿一下车,就在?小区门口见?到了翘首以盼的霍令仪,后者穿着职业套装,瞧着是从公司回来?的。
“……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陈愿有点愧疚。
“你的事怎么叫打扰。”霍令仪露出不赞同的眼神,“而且也不是什么重要事,助理?都会办的,我去?了也只是监督而已,不用做什么活。”
才怪,她是把会议推了才回来?的。
在?霍令仪的判断标准里,陈愿的重要性要远远超出工作。
会什么时候都能开,但她竟然说要离婚,这可是大事中?的大事!
陈愿不是第一次来?到霍令仪家里,这间屋子?的装修风格就和屋主本人一样,很繁复,饰品很多,但意外和谐,不论是垂挂的风铃,还是墙上的捕梦网,手工编织的异域挂毯,都有种“风”的感?觉。
潇洒,自由?,抓不住。
她刚坐下,果盘,纸巾,并一瓶乳酸菌就摆到了身前,霍令仪开口就道?:“闻玉津干什么事了?”
陈愿:“……怎么你这么肯定,就一定是她做了什么?万一是我呢。”
霍令仪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