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陈愿,是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起初是对偶像的那种憧憬和喜爱,比起人,她更爱作者白刀笔下创造的作品。

后来?有了接触,就产生了好奇,写出这样一本书?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借着东家的身份,在?更多地了解到故事设定的时候,也逐渐了解了这个外表看着文静的人,心中?藏着怎样汹涌的情感?和思想。

然后,她想起了闻玉津的新婚妻子?,似乎也叫这个名字。

刚冒头的感?情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卡住了。

比友情复杂,比爱情简单。

但她支持陈愿离婚,绝无?半点私心,是真心实意觉得闻玉津不好。

她希望陈愿能过得快乐。

……

房门关上的下一秒,闻礼就无?声地笑了出来?。

她拖着行李箱走进?电梯,对着能照出人影的金属墙面做鬼脸,笑容灿烂得不可思议。

离婚,离婚!不枉费她努力了这么久,一想到刚刚陈愿真心实意地把她当成朋友,她就乐不可支地笑弯了腰。

“喂,念皎姐,我二姐在?你那儿吗?”

她举着手机,脚步轻快,“嗯哼,我这就去?找你,见?面聊。”

拖着行李箱到处走也太麻烦,闻礼让司机把行李箱送回去?,自己两手空空地到了医院,“嚯,念皎姐这儿吃的真多。”

随手抓过一个橘子?剥开,脚尖勾过椅子?坐下,闻礼冲病床上的人挤了挤眼睛,“怎么样?二姐是不是来?和你嘘寒问暖了?”

应念皎歪过头睨了她一眼,“你出的主意,的确很妙。”

“那当然了,我可是很了解她们的。”闻礼翘起唇角,慢条斯理?地撕掉橘瓣上的白色丝络,捻起一个放进?嘴里。

“我刚从陈愿那里过来?,她跟我说要离婚呢,恭喜。”

应念皎却?没笑,她直直地盯着闻礼,一双眼眸似乎要望进?人心里去?,“你到底为什么帮我?”

为了闻家的股份?那和闻玉津也没关系,闻玉晏这个继承人珠玉在?前,她根本没有闻氏的继承权。

是和应家有了交易?也不像。应家的人都是迂腐的蠢人,不会做这种构陷的事。

世人皆是为了利益,要不是有利可图,应念皎绝不相信闻礼会这么好心。

“我只有一个想法?,陈愿不再是我的嫂子?,就这么简单。”闻礼不紧不慢地说。

“她惹了你?”应念皎若有所思。

“是啊,惹得很严重。”闻礼点头,歪着头笑,露着小虎牙,赞同的模样。

应念皎观察着她的神色,瞧不出来?是真是假。

她们每一次谈话都是面对面,由?她指定地点,应该不会留下什么证据。闻玉津对她仍旧念念不忘,这是应念皎的自信,陈愿也被搞定,这对爱侣终将分开,是板上钉钉的事。

想到自己的终身目标,她决定忽略这些细节,专注自己的事。

闻礼笑容清甜,好似一团甜滋滋的棉花糖,谁能想到那样挑拨离间的毒计,充分考虑到了每个入场之人心理?的莫测恶意,是出自这样一位元气少女的手。

……

闻礼约闻玉津在?小区楼下见?面。

夜晚的风很冷,高档小区本就人少,又是一个大风天,初雪就在?这个时候落下,偏僻的楼房侧面,没人会过来?。

雪花被风卷着,好似密集的蒲公英。

闻玉津接到消息,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和陈愿有关,她才忍住不耐从楼上下来?。

这一天,陈愿都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哪怕两个人都待在?客厅,也没有任何交流。

陈愿的嘴巴像是被胶水黏住了,她打定主意不开口,闻玉津就算主动退步,问她要不要吃草莓,给了台阶,她也不踩。

这下闻玉津也恼了。

她喜欢听话的陈愿,而不是现在?这个刺球。和应念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