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失心疯了。

翻到下一篇。

第二篇的画上，所有围坐的人都拿着刀剖着自己的胸膛，代表她自己的人拿着一个放大镜凑近其他人，观察他们的伤口。

在所有人的旁边，“老王”同样戴着面具，但这次的面具上是一张温柔的，充满共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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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聚会：

老王让我们每个人描述一件自己印象中最深刻最痛苦的事情，剖析自己的内心，对当时的自己说一句会好的，你很棒。

他们都说哭了。

嘿，当第一个人开始哭的时候，老王好像……有些惊讶？

嗯？他在惊讶什么？

会不会好好演戏啊！

我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我好像没有这样一个特别的时刻。

我都忘了我是什么开始的了。

老王说我是辛苦太久了，让大家都给我一个抱抱。

啊这。

到底是这个世界太癫，还是我太癫。

他们都非常相信老王了。

可他明明什么干货都没说，都是灌心灵鸡汤啊。

他们可能特别喜欢鸡汤吧。

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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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的画是所有人跪地，中间的“老王”像救世主一样散发着光辉。

然而“老王”的背后却是一片黑暗，仿佛有一个骇人的怪物隐藏在黑暗中，随时准备冲出将人撕碎。

第三次聚会：

两周过去的聚会，大家都想念彼此。

我也是才怪。

绝望中的人们真的很会把彼此当做救命稻草。

但其实两根稻草相互依偎，依旧随风飘摇，依旧逃不开被人们践踏。

好在我只靠我自己。

老王说他有一个好消息告诉我们，他能为我们代购药。

他们都感激涕零，我配合鼓掌。

原来他装医生是想体验成为救世主的感觉？

啧，他一分钱不赚，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但这次他跟之前好像有点不一样……他看他们的眼神有些闪躲诶。

他不敢看他们的眼睛！

诶？怎么会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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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姚莉的精神状态堪称癫狂，但是通过这本笔记本，他们还是能大概还原出每一次聚会都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也与彭春的记忆对上了。

但是不论是彭春还是周翔，他们记忆的重点都在病人之间如何相互疗愈。

而姚莉的重点从头到尾都在“老王”这个假医生身上。

多亏了她，他们才能拼凑出钱湾的一整个心路历程。

中期时是钱湾伪装得最好的时候，越到后期他看着所有人的眼神就越来越复杂，交织着恐惧、愧疚、胆怯。

虽然他演技很好，但姚莉是画家，最擅长观察人和人类微表情。

一切都没逃过她的眼睛。

这些癫狂的文字越看到后来，越觉得这些人的命运可悲。

就像姚莉说的那样，原以为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但其实大家都是稻草。

翻到笔记本的最后，几人发现了另外一篇多出来的笔记。

上面的内容让所有人都坐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