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
“倒不是撒谎。他也不敢撒谎。”尹徵说,“厉楠厉锐都能证明,这刀,湛青从小带在身上。他一直以为是他的东西。”
“他的?”
宁家人的刀,怎么就成了他湛青的东西!
“那把刀我十几年前就弄丢了,也根本想不起来丢在哪里,什么时候丢的。”
“丢了你怎么不早说?”〖梪证〗
“一把刀而已,又没什么大用。丢就丢了,有什么值得到处去跟人说的?”
宁越笑了,“那现在好了。你就算想要到出去跟人说你刀丢十几年了,恐怕,也没人信。”
“不信就不信。”尹徵说,“反正,我也不打算跟谁解释。”
“听这意思,你倒是护着湛青到底了。”宁越八卦了一句,问这堂弟,“他讨你喜欢,是吗?”
尹徵却不乐意给谁八卦的余地,直接回他一句,“和喜不喜欢没有关系,刀的事情,不是他的错,我怪不到他的头上。”
虽然他是真的想不起来,究竟什么时候把刀弄丢,又怎么到湛青手里的。
但是,湛青既然已经舔完了烟灰缸,他就绝不会再拿这件事情难为他。
他不会,别人自然也不能。
但是宁越却说,“六叔公那边的人,少不了生事,你也是个烦。”
尹徵对宁越说,“反正我这里,要人不行,要东西的话……圣城那间赌场,小冲原来挺喜欢、常去玩,你就替我送他吧。”
“好,送间赌场给小冲。那么,理由呢?”
“就当安慰他受伤。”
“这理由不觉得奇怪么?”宁越说,“送个果篮还需要主人露一下脸呢。何况,你送赌场,在他们看来,是理亏心虚的意思无疑。”
“不管怎么说,湛青人是我的,他拿的刀也是我的,对小冲,我也确实欠了。送点什么给他,我觉得合情合理。”
“所以你就是这么处理事情的?”
“那你是今天才认识我吗?”尹徵反问。
他从来都是这一种风格,也不耐烦跟谁周旋。合理范围之内,条件随便开,可以接受的他都接受。但是如果乱开口惹恼了他,他也就不打算再好说好商量了。简单粗暴的方式,其实比较合他的脾气。
但是宁越说,“小真,这个事情,恐怕不能这么办。”
“我只能用我觉得可以的方式来处理,至于他们满意还是不满意,我管不了,也不打算管。”
“算了,那就不问你了。”宁越说,“我来处理吧。”
“随便你。”
“那三个月后的中秋家宴,你还带不带湛青回去?”
“带。说好给他们交待,我也不会食言。”
说完,尹徵便挂断了电话。
其实,在湛青到来之前,他在翡翠岛的生活还是很平静惬意的。
他的性格什么样自己知道,所以当初,他这位堂兄诱着他来岛上玩的时候,他没怎么犹豫就点头了。
这种仿佛凌驾于人间烟火之外的世界,似乎比正常的地方更适合他。
可是自从有了湛青,各种麻烦的事情都开始出现,一桩连着一桩,不得清净。
他以为自己会感到不胜其扰,但实际上,好像也没觉得怎么样。
比如此刻,虽然明知道乱七八糟的事情会有一大堆,他非但不觉得烦,反而好像,心情还挺好。
那大约是因为,方才湛青嘴唇边沾着烟灰、苦着张脸说烟灰味道“不是太好”的模样,看起来挺有趣儿的……
#####################
尹徵心情不好,湛青自然一定是倒霉的。
但是尹徵一觉得心情好,湛青依然还是比较倒霉的那一个。
他连烟灰都吞进肚子里了,觉得今天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受到的惊吓和摧残都已经是往日的百倍了,晚饭之后,怎么也该放任他好好休息一下,自我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