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够着头往上看,总觉得自己此时有些鬼鬼祟祟,轻咳一声,边看边问:“顾师兄,你见林师兄了吗?”
顾怀安并未同她一道藏着,坦然立于摊外,只是他们于街巷暗处,花满楼上灯火通明,是明处,所以即便如此,楼上人也很难注意到他。
“看到了。”云栖正瞧得两眼发昏,忽闻得顾怀安轻声道,眼前灰蒙蒙的夜色与缭乱华灯晃得她眼晕,一时尚未反应过来,便听得顾怀安又道:“三楼,东面。”
正对着他们的是南面,因此侧面一时间注意不到,云栖往着左前三楼一瞧,气不打一处来。
楼阁之上,一黑衣少年,虽蒙着面,却也能依稀看出这定是个俊美非凡的少年郎,正被七八名花团锦簇的漂亮姑娘围着,朝他嬉笑打骂,有的将那那粉粉绿绿的手帕往他身上丢,有的端着杯酒笑盈盈递来,有的整个人凑他身上,调笑声隔老远都能听到。
云栖气得牙痒痒。
气死她了!
她在这当舔狗,一路各种好话哄着,陪他下山替他做了这么多,受他冷眼就罢了,还以命换命,虽说她知道自己不会死,但疼痛可是实打实的!眼下没几天,林扶风就左拥右抱,好哇,真真不守男德,真真烂黄瓜,真真狗改不了吃屎!
气归气,任务还是要继续的。
云栖将怒火生生压下:“顾师兄,咱们走吧。”
顾怀安温言:“这或有什么误会,扶风不至于做这般事,许是喝多了?”
“师兄,喝多了是理由吗?”云栖炸裂裂道,“喝多了知道不去招惹打不过的大能,却知道沾花惹草,我看他清醒得很。”
“兴许扶风是去帮这些姑娘除去邪祟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云栖的火蹭蹭往外冒:“是啊,帮人除邪祟,除着除着自己逍遥上了!师兄咱们莫管他!”
她扫眼顾怀安,越看她这大师兄越觉得单纯无瑕。都出入风月场所了,还有误会,有个屁的误会!
她苦口婆心:“顾师兄,我知道你是怕我和林师兄生出嫌隙,但是,像林师兄这般……不珍惜自己之人,与人有嫌隙是自然,师兄性子宽和,又耳根子软,可莫要同他学这些,咱们走罢,我不会管他了,只是师兄放心,日后帮仍是会帮的,但我再不会将林师兄当做好人了!”
“小栖……”
顾怀安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没再说什么。云栖只当他听了她的话,放弃了劝她。
正打算离去,却见一楼有什么动静,一看,是一轻纱女子从那花满楼后院里仓皇而出,后头几个大汉紧跟着,口中还骂骂咧咧:“都给老子闪开!你这XX不抓你回去打死你!”
云栖眉头一蹙,当即运气,一道无形风刃而过,几名大汉被尽数掀翻在地,那女子趁机而逃,大汉被那气压得许久起不了身,待那女子身影消失后,才勉强爬起,一人怒骂:“xx的谁啊,敢给你爷爷我使绊子?!还不快滚出来?!”
他刚说完,另一大汉慌忙道:“方才那气毫无痕迹,莫不是……”
几人面色煞白,想到明日便是魃节,最是阴气盛之时,那方才的气,难不成是那不干不净的?
“真是晦气!”大汉们往地上啐口,口中骂着污秽之词,拉拉扯扯回了花满楼后院。
“师兄,我们去看看。”云栖看准了那女子逃离的方向。一个弱女子,若是无甚金钱手段,即便逃出,也几乎无法立足生存,帮人帮到底,她得去看看。
顾怀安道句“好”,两人往那方向去,这个方位人烟稀少,不多远,便见到了倒地的那女子,见到二人,那女子一顿,连连往后爬,云栖忙道:“姑娘莫怕!我是来帮你的。”
见她同是女子,那女子才稍微放松了些许,云栖凑上前,见她面上青紫一片,嘴角红肿尚有血痕,身上就更不用说了,纱裙破损好几块,隐约露出渗着血的皮肤。
顾怀安在她身侧关怀问:“姑娘怎经受如此折磨?”
这话一说,姑娘眼眶就红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