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了下,总算下定决心:“……我,我叫花蔷,我是在替我爹娘还债。”
“还债?还什么债,为什么需要你来这地方?是他们要求的还是你自己要的?”云栖问。
花蔷:“……是我弟弟,到了成亲的年纪,只是,家中没有银两。我也在给人绣帕子换钱了,可我爹娘说,养我这么大,我丝毫不分担,说我绣帕子来钱太慢,待我弟弟能找到媳妇,不知都哪年哪月了。”
云栖越听越不对:“所以,你是为了帮你弟弟,才主动去的?”
“不是,不是……”花蔷摇头,看了眼夜色,深深叹口气,“我仍是不愿,可是,一日我醒来,就身在那里了。”
“你爹娘将你送进去的?!”
花蔷不语。
顾怀安冷声:“世间竟有这般事,父母残害孩子,实在是……”
顾怀安的礼节不允许他说出什么难听话,云栖顺着说了:“实在是猪狗不如,畜牲两个……哦,三个!爹妈恶毒,你弟弟也不是个好东西,还想娶媳妇,我看就是绝后的东西!”
“不是,我弟弟不赞同我来的……”花蔷小声道,云栖:“嘴上不赞同,然后自己什么也不做,看着亲姐姐被父母这般对待,是吗?真是又当又立的狗东西,什么好处都被他占了,我看最恶心的是他。”
顾怀安轻声:“小栖说话直了些,却也,实在在理。”
花蔷不吭声了,云栖看着有些心酸,当即掏出袋灵石来,塞到花蔷手里,花蔷不收,二人你来我往老半天,终于花蔷涨红了脸,连连摆手:“姑娘莫要如此,花蔷有手有脚,不能受人如此厚重之礼,若姑娘定要送花蔷什么,今日魃节,那便送个面具吧。”
云栖觉得,若是强求,花蔷定会心中不舒坦,只得妥协:“那自是可以。”
她扶着花蔷起身来,见花蔷走路一瘸一拐,便抬手搀扶着,花蔷低声道谢,云栖一碰花蔷,便觉手心发冷,又是一阵揪心。
身上都冰成这样了,夜色已深,天本就发寒,还穿这么少,得多冷!
想着,便要将自己外衫褪下披她身上,花蔷却连连推脱,云栖最后只得作罢。
顾怀安跟在她们身后,目光凝住。
这女子,身躯僵硬,面容青白,且伤痕不似今日所受,有腐败之相。
不是活物。
只是,对小栖并无恶意。
至一面具铺子,她选了一其上画着白花的,带在面上,声音轻飘了许多:“我觉得
这个甚好。”
“是很好。”云栖答,又心想,花蔷这般在意面具,想来是面上多了些伤,加之外头均是戴面具的,戴上许会模糊那花满楼大汉们的视线。她问那摊主:“老板,这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