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及笄,还没来得及订亲呢,她以为自己迟早会嫁给冷凡的,鸟语林那道石壁上的数字也已写到了25,差75他就会来提亲了。

但她等不到了,她这一世的命太短了,庆幸的是,她虽不能嫁给冷凡,却有他所送的八哥相伴,如此,她也知足了。

楚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紧了身侧的鸟笼,继而闭上眼,堕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中……

怡安院里,姜欣然的左眼莫名跳了好几下,心下隐隐不安,问玉儿:“世子还没回来么,今日大年初一,按理,他要与我一起去给老夫人请安的。”

玉儿往屋外看了两眼,满脸不解:“世子早就回来了,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呢,奴婢还悄悄地去瞄过两眼,那门外竟还齐齐守着丁秋生与邹伯,也不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姜欣然略略一怔:“昨日还好好的,能发生什么事?”转而又问:“楚桃呢,平日总见她咋咋呼呼的,今日倒没见她露影儿了。”

“听府里的小厮说,她正忙着遛鸟呢。”

姜欣然闻言微微一笑,“她倒是爱鸟得很,对了,她送来的那只鸟你可记得按时喂养了?”

“奴婢敢不记得么,三姑娘那般爱鸟,若咱们怠慢了那只鸟,将它饿着了冷着了,不只奴婢要被三姑娘责怪,怕是姑娘也要被她怨怪几分呢。”

姜欣然斜了玉儿一眼:“楚桃哪会这般小心眼儿。”

主仆二人正闲聊着,邹伯突然出现在门外,也没打招呼,直接在门口“噗通”一声跪地:“老奴求姨娘救世子一命。”

姜欣然大骇,赶忙去扶邹伯:“世子发生了何事?”

邹伯固执地跪在地上不起来,老泪纵横:“世子被人算计,中了情人花之毒,此毒无解药,唯有与女子同房方能解毒。”

姜欣然面色滞住,这是要她去与世子行夫妻之实么?

“谁会给世子下这种毒?”她话一出口,脑中蓦地闪过郑淑娴的音容。

邹伯就怕她想到郑淑娴,忙避开了话引:“老奴知道姨娘正与世子闹别扭,分房而居,但眼下人命关天,若世子两日之内不能与女子行房,必得七窍流血而亡,还望姨娘不计前嫌救一救世子。”

一旁的玉儿也惊住了,满脸纠结地看着主子。

姜欣然思量了片刻,面色平静地开口:“天冷,邹伯先起来说话。”

邹伯没起来,苦着脸看向姜欣然:“姨娘是不生世子的气了么?待世子解毒了,也不会生他的气么?”

“早就不生气了,再说了,与世子的性命比起来,什么事儿都不算事儿了,邹伯且先行回去,待我收拾完毕,便来书房见世子。”姜欣然语气坦然,毫不扭捏。

邹伯明明眼中含泪,却又咧嘴一笑:“老奴就知道姨娘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老奴总算是放心了。”说着扶着门框颤微微地站起来,躬身行了一礼,安心地退了下去。

玉儿面色张皇,隐隐觉得不安:“姑娘与奴婢说个实话,你与世子究竟有没有圆房?”

姜欣然转身往内室走,一边走一边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