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就知道是这样。”玉儿一把挡在姜欣然身前,也“噗通”一声跪地:“姑娘好歹也要为自己想想,此事,你万万使不得呀。”
姜欣然垂目看她:“为何,你不是一直想让我与世子好好相处的么,怎的,如今我要与他真正圆房了,你反倒又出言反对了?”
“奴婢自然是希望姑娘与世子能真正在一起的,但这得要世子有心,要姑娘自己乐意,姑娘与世子同床共枕那般久却没有圆房,可见你们心头是没有彼此的,眼下姑娘要被逼着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圆房,实在是过于草率、过于委屈了些,再说了,姑娘心心念念的不就是立女户单过么,若是贸然地破了身子,往后姑娘当真就嫁不出去了,这圆房之举虽说关乎世子性命,却也是关乎姑娘一生的命运呀,还请姑娘三思。”
“那你说说世子怎么办,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七窍流血而亡?”
“姑娘傻了吗,世子位高权重,模样也俊俏,世间多少女子想往他床上爬,先不说别人,就说那郑家姑娘,定也会出手救世子的。”
姜欣然幽幽一叹:“如此一来,我与世子的关系岂不是就穿帮了么,若世子眼下并不打算放我出府,我往后在这府中又如何立身?”
玉儿眉头一蹙,没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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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欣然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反过来劝她:“你放心,我心里都有数的, 往后若真能立女户单过, 自己挣钱自己花,我何必还要盘算着嫁人,退一步说, 世子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多次在我危难之时伸出援手,且眼下姑父的案子也还指望着他去翻案, 我又怎能弃他于不顾呢?”
“奴婢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 姑娘走出这步后,若是不嫁给世子, 便会成为失贞之人。”
姜欣然不屑一笑:“世间多少人将女子的贞洁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她随后幽幽一叹:“我却并不这般认为, 就像姑母教我的,女子的自强自立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玉儿更听不懂了, 一时也无话了, 抹了把湿润的眼角, “那奴婢去给姑娘准备热水,今日是姑娘第一次,好歹也要按新娘子的步骤来。”
姜欣然点了点头:“好,都按你说的来。”
如此又折腾了近一个时辰,姜欣然总算是将自己上上下下洗了个透, 并里里外外地换上了新衣裳,继而由玉儿撑着油绸伞, 行往书房的方向。
此时侯府主院里, 钱嬷嬷急火火地跑进屋, 脚上还积着一圈碎雪:“夫人,不好了。”
柳若施正在炭盆前修剪她长长的指甲,闻言手里的剪子“噗”的一声落到炭盆里,霎时惊起一阵火星子。
一旁的婢子赶忙用火嵌去夹,柳若施沉声喝了句:“出去。”
婢子吓得战战兢兢,忙躬身退出了屋子。
柳若施面色紧绷的盯了眼钱嬷嬷,“说,出了何事?”
钱嬷嬷好不容易喘匀了气:“郑……郑姑娘的贴身小厮来报,事情败了,世子虽中了毒,却……却并未与郑姑娘发生关系。”
柳若施气得握紧了拳,隐忍地捶在一旁的案几上,捶出一阵闷响,“蠢货,我早该料到她成不了事,如此好的机会竟然白白错失了。”
钱嬷嬷气息发颤:“还有呢夫人,那烟锅子也差人送来了消息,说是完成了任务,人已杀了,并推下悬崖死不见尸了。”
柳若施面色缓了缓,嘴角浮出一丝阴冷,咬牙切齿道:“如此倒也不是全无收获,往后没了姜姨娘那个绊脚石,便更有机会给世子寻一门好亲事了,他不要郑淑娴也行,我便去给他弄李淑娴张淑娴赵淑娴,总有一个能让他上勾的。”说完她冷冷一笑。
钱嬷嬷闻声落下泪来,“噗通”跪了下去:“但是夫人……刚刚老奴亲眼见到,那姜姨娘穿着大红的袄子,往怡安院旁的书房去了。”
“你说什么?”柳若施霎时瞪圆了一双吊眼,压低了声音:“她没死?那烟锅子杀的人又是谁?”
钱嬷嬷跪在地上,握着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