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为何事,弄得接连两日不眠不休的?”

邹伯闻言心头一颤,怨怪自己说漏了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低头不语。

丁秋生也垂着膀子,低头不语。

“你们这是打死也不说了?”老太太扫了两名仆从一眼,语气软下来,“不说也成,我也不逼你们,但你们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邹伯这才抬起头来,心虚地看着鲁氏:“老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只要是奴能做到的,定当全力而为。”

鲁氏意味不明地微微一笑:“说‘吩咐’二字倒是言重了,你们乃子仲心腹,跟着他从侯府到云溪苑,又从云溪苑返回到侯府,从不离其左右,我就是一后宅老婆子,哪能随随便便就来吩咐你们,今日不过是话赶话说到这儿了。”

老太太说着往床榻上沉睡的楚哲看了一眼:“世子虽无性命之忧,却也是伤得不轻,这身侧总须得有个人日夜不离地伺侯着才好。”

邹伯与丁秋生闻言,双双跪地,齐齐回应:“奴定尽全力伺侯在世子身侧。”

鲁氏嗤笑一声:“就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能伺侯得好受伤的世子?你们信自个儿,我可不信你们。”

丁秋生嗫嚅着:“近段……世子也安排了两名女奴在书房伺侯,眼下……是不是也可以让她们在旁帮着照顾照顾世子?”

鲁氏垂目,看似无聊地扯了扯自己镶了金边的袖口,“你们觉得,世子会让别的女奴近身给他脱光衣裳、赤/身上药?”

丁秋生一哽,立马摇了摇头。

邹伯探究地看了一眼鲁氏:“那老太太的意思是?”

鲁氏仍是面带笑容,答非所问:“听说姜姨娘自离开侯府,便去明德大街开了家店铺,生意红火得很,世子这些时日也没少往那边跑,可有此事?”

两名奴仆对视了一眼,又看向老太太,心虚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他们两人虽是分开了,但彼此仍还惦念着对方,既然如此,眼下世子受了重伤,你们何不借此将那姜姨娘接回来住,不管是长住还是短住,反正有她在世子身侧照料,咱们也能轻省许多,不是么?”

两名奴仆再次对视了一眼,恍然大悟,老太太绕了一个天大的弯子,竟就是这个要求。

“老身长居后宅,若是亲自出面去接她,这阵仗就拉大了,到时反而弄得她骑虎难下,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若是由你们出面去接,这事情便显得自然妥贴,再合适不过了,你们觉得呢?”

话里话外皆是理儿,两名奴仆自然拒绝不下。

邹伯年纪大些,此行也正合他心意,率先应承下来:“老夫人放心,老奴明日便出府,去明德街接回姜姨娘。”

丁秋生也顺着他的话应承:“奴也一同前去,尽全力接回姜姨娘。”

鲁氏会心一笑:“那老身明日便等着你俩的好消息了。”说完便从官帽椅上起身,由孙姑姑搀着又去榻前看了几眼楚哲,这才转身回了锦秀苑。

待老太太一走,两名奴仆也长长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