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伯拖着一条瘸腿在屋内踱了两步,看了眼榻上的主子,“如此也好,若是世子能与姜姨娘再续前缘,夫人泉下有知,定也会倍感欣慰的。”
丁秋生却幽幽一叹:“若是姜姑娘不肯来呢?”
邹伯:“……”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见明坊里。
姜大鹏在后院鸡犬不宁地闹腾了一整晚,第二日起来时各人眼下皆伏着一片乌青。
就他那哀嚎的劲头儿,谁又能睡得着呢?
玉儿一边开店门一边扯哈欠,喉咙管都要扯破了,嘴里还不忘劝慰主子:“姑娘,你一整晚都没合眼,要不回后院睡会儿吧,店里有奴婢和胡家兄弟看着呢,你尽管放心。”
姜欣然正在忙着整理书架,头也没抬:“我无碍,还能再扛一会儿,到时困了再去睡。”
玉儿又问:“今日还要给爷去请医官么?”
“请吧,不管能不能治好,都得先治治,若实在治不好,倒也没什么,就像母亲说的,往后他便再没机会去堵坊了。”
玉儿又扯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爷有腿的时候,也没见他为夫人做过什么,如今腿瘫了,倒要叫夫人跟着操心了。”
姜欣然长长叹了口气:“说不定母亲还乐意现在这样呢。”
两人正闲聊着,丁秋生已赶着马车来到了店铺门前。
姜欣然一眼瞥到了楚家马车的徽记,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出得门来,“秋生来了,世子的伤势究竟如何了?”
丁秋生还未来得及应声,便见邹伯也躬着背从车里钻出来,黝黑的脸膛上满是慈祥,嘴角微微咧着:“姜姑娘,老奴也来了。”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情人节快乐~
? 107、他憔悴了
丁秋生还未来得及应声, 便见邹伯也躬着背从车里钻出来,黝黑的脸膛上满是慈祥, 嘴角微微咧着:“姜姑娘, 老奴也来了。”
姜欣然怔了怔,眉眼一弯:“呀,邹伯也来了, 这都好些日子没见了,快进屋来坐吧。”
邹伯也不客气,下了马车后便与丁秋生进到了店里。
玉儿忙在柜台上摆上茶水与点心, 三人客套地寒暄了几句,姜欣然再次忍不住相问:“不知世子的情况可还好?”
邹伯慈祥的脸上露出难色, 暗暗一叹:“世子虽无性命之忧,但伤势确实不轻, 尤其是右腿, 都被炸得皮肉翻卷了,看上去吓人得很, 如今他一个人在书房的软榻上躺着, 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昏睡。”
姜欣然听得面色沉下来, 心底涌出一阵愧意,若不是为了救自己的父亲,楚世子又怎会受伤至此,“需不需要……给他请个医官呢,毕竟治伤要紧。”
邹伯无奈地摇了摇头:“世子的性情姑娘又不是不晓得, 他哪会让医官碰自己,老奴眼下担忧的倒不是世子这伤不好治, 而是这伤须得专人贴身伺侯才好, 毕竟他全身多处血肉模糊, 挨不得、碰不得,我等几个大老粗如何料理得好?”
姜欣然瞬间听出这话里的意味,垂目,没吭声。
老头儿便自顾自地说:“记得在云溪苑时,世子被侯爷鞭成重伤,老奴也是请了姑娘去正房专门伺侯过的,实不相瞒,老奴与秋生此次特意登门,也是想请姑娘帮忙去侯府照料世子几日,毕竟旁人没一个能让世子如意的,还望姑娘发发善心别拂了老奴的请求,老奴在此多谢姑娘了。”他说着屈膝便跪。
一旁的丁秋生也跟着跪了下去。
姜欣然赶忙上前扶住了老头儿:“我低邹伯一辈,邹伯不必行此大礼。”又转头看向丁秋生:“秋生也快些起来吧。”
邹伯苦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问:“那姑娘是去,还是不去?”
“此事我还须得与母亲商量商量,你们也看到了,眼下我这儿也是个烂摊子,生意需要人打理,父亲也需要人照料,要不邹伯与秋生先在此等一会儿,我去后院找找母亲,待会儿再来回复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