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命途各有遭际。”
“表姐眼下什么也别想,先将身子养好了再说,我相信姑父定是被冤枉的,来日咱们想办法为他申冤。”
孟平儿闻言激烈地咳起来,咳得一张憔悴的脸发红、发青。
姜欣然赶忙轻拍她的背,想给她缓解。
她却推开了姜欣然的手,挣扎着从枕上支起半截身子,咬牙道:“我从狱中出来时,父亲曾向我交过底,他与伯爵府的人从没打过交道,也并不知那刻有伯爵府徽记的箱笼为何会出现在家中,那箱笼里码得整整齐齐的纹银更是他从未见过的。”
孟平儿说着全身发颤,眸中落下两滴清泪,情绪几近崩溃,哭着喊道:“欣然呀,我父亲是被冤枉的呀……”
姜欣然一手扶着表姐的身子,一手给她擦眼泪,自个儿的泪却也如断线的珠子扑簌簌地往下掉,她只得频繁地仰起头,将那泪水逼了回去。
两人如此这般抽泣了一会儿,待孟平儿的情绪平息下来,姜欣然这才哽咽道:“我就知道姑父是被冤枉的,等我回去了,无论如何都会求楚世子帮忙的。”
孟平儿躺回到枕上,眼圈又红了:“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如今这案子被朝廷一层层查下来,早已是铁板上钉钉了,只叹我人生十多载,最后竟落到这教坊的泥坑里。”
“表姐千万别灰心,只要活着,总会有盼头的。”
孟平儿嗤笑一声:“欣然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看不起你,你父亲爱赌,母亲又是个鱼贩子,你从小便能吃苦受罪,无论多大的侮辱压在你身上,你都能全不当一回事,我觉得你就似泥地里的野草,哪怕天生有几分颜色,终就是活得……太贱了。”
姜欣然一怔,垂目应道:“表姐如何想我没关系,我只希望表姐能好好的。”
孟平儿不理会她,自顾自地说:“但哪怕你是个生在泥坑的人,我的父母亲仍是那般疼你护你,这常惹得我心头不快,更让我不能接受的是,明轩哥竟也对你青睐有加……”她说着眸中又溋出泪来。
“表姐难道真的对明轩哥?”后面的话她没敢说出来。
孟平儿又是一声嗤笑:“一切皆为虚妄,我终究是与你不同的人,来处不同,归处也各异,你不必劝我,往后也别再来看我了,咱们各自安好。”
姜欣然:“……”
20、孟平儿之死
姜欣然无措地看着孟平儿,不知要如何才能拉近与她的距离。
“我与表姐乃血脉至亲,打断了骨头都还连着筋呢,在我心里,表姐一辈子都是我最亲的姐姐。”
“你且回去吧,我累了,想歇歇。”孟平儿不想再多言,翻了个身,背朝她静静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