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门就须得经过东厢房门外。

只是那东厢房却门扉紧闭,无声无息,压根不知里头的人在做什么。

楚哲经过那门外时会特意放慢步子,扭头张望几眼,但也定然瞧不出个什么明堂来。

他不找她,她也便不找他。

虽住在同一栋宅子里,却好似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也互不相见,俨然如陌生人一般,明明近在眼前,却也远在天边。

这一日回了正房,楚哲将丁秋生唤进屋,直接问:“你说她为何不开门?”

丁秋生被这么乍一问,没反应过来:“谁……谁不开门?”

楚哲状似无意地轻咳一声,不满地瞟了他一眼:“以前……姜姨娘住在东厢房,常常是房门大敞的,为何这次回来后,那房门就总是关着了?”

单身狗丁秋生感觉自己再次迎来人生大考验,拼死琢磨了一番,犹疑地回道:“莫非……是那门有问题了?”

楚哲闻言认真想了想,“门会出什么问题?”

丁秋生摸了摸后脑勺,嗫嚅着:“咱们这宅子也算是年深日久了,门窗出现不灵活……或卡榫之类的情况也属常见,许是……许是那门不好开关,姨娘也便不常开门了。”

楚哲摩挲着手里的玉扳指,桃花眼里的光细细碎碎跃动了片刻,突然吩咐:“你去找工具,咱们去修门。”

丁秋生一愣:“世子,现在就去修么?”

“嗯,现在。”楚哲说着已从太师椅上起身。

丁秋生头皮有些发紧,却也只得赶忙去找工具。

姜欣然午间小憩了半个时辰,起来后便靠着软榻捧卷阅读。

心绪低落时,读书倒是个修身养性的好法子,读着读着,许多看似不可化解的苦恼便自动消解,人也全然进入到另一个轻松的世界里去。

正沉迷着,玉儿突然急匆匆入得屋内:“姑娘,世子来了。”

姜欣然神色一愣,“他来做什么?”

“修门。”

“修门?”她合上书,从软榻上起身:“咱们的门何时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