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的房中。

头有些痛,他抬手扶了扶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生病了,人家许是在这儿照料他。

楚哲支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低头一看,猛地发现自己衣衫大敞,前胸与腰腹赫然露在外头,他一时面露窘色,连忙系紧了衣衫,气恼地指着姜欣然:“你……”竟敢解他的衣衫!

太师椅上的女人睡得正香呢,压根儿就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楚哲无奈一叹,提腿下了床。

屋内的烛火闪了闪,火光在寂静的夜里暗了几分,楚哲拿了剪子将烛芯剪去一截,那火光便如泼了油一般霎时亮堂起来。

他去茶台倒了杯茶水,一口饮下,缓了缓,神思总算清醒了些许,头也不似先前那般又痛又沉了。

随后他行至太师椅前,想将姜欣然推醒,让她回屋去睡,但伸出的手却在触到她的衣衫前顿住,片刻后又收了回去。

她睡得实在太香了,微微侧着身体,脑袋搁在椅背上,一张白皙的小脸在烛火映衬下显得愈加柔和而清新,眼睫长而卷,像把小刷子似的覆在眼下,鼻尖挺翘,唇饱满而润泽。

他滚了滚喉头,想到那次水下的接触,面上不由得浮起一层薄红。

随后他抿了抿唇,忍不住将目光偷偷下移,落到她的领口处,斜斜的交领上方露出她颈部的一小片皮肤,白皙、嫩滑,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碰,从领口再往下……

他不敢再看了,全身又在发烫了!

楚哲果断地收回目光,暗暗吸了口气,轻唤了声“姜欣然”。

姜欣然压根没反应,她一向贪睡,今日又劳累了一番,这一觉睡下去怕是轻易不得醒来。

楚哲看了眼漏刻,夜还长着呢,他上前一步,躬身将她从太师椅上抱了起来。

姜欣然好似有觉知一般,脑袋一偏,便毫无戒备地窝在了他怀里,如同一只软弱无骨的小猫似的。

楚哲唇角轻轻扬起,继而紧了紧手臂,提腿将她抱到了床榻上,并轻轻盖上了被褥。

待她躺好,他仍站着未动,躬身去细看她的睡颜,还好奇地用手指在她脸上轻轻地刮了刮,女子的肌肤果然如凝脂般细嫩,与男子的肌肤全然不同。

姜欣然感知到了脸上有些痒,闭着眼用手捞了捞,继而一个翻身,面朝里睡了过去。

楚哲哑然失笑,拿了件外衣,自行靠在太师椅里去睡了。

姜欣然第二日醒来时已过了卯时,太阳都钻出云层了,她舒爽地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才顶着一头凌乱的发从床上慢悠悠地坐了起来。

“玉儿?”她揉了揉眼,语气慵懒地唤着。

但屋内无人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