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行间的语气与行文习惯全然不似二人,再说了,前太子宋承有勇有谋文武双全,按当时情形,这天下迟早都是他的,他何故要蠢到私铸兵器私制龙袍?而李大将军更是刚正不阿行事磊落,更不会傻到怂恿太子去做此等谋逆之事。”

楚哲略一思量:“既然证据可疑,那破绽也就在那些证据里?”

“没错,只是年代久远,再加之鄙人无能,一直没找出其中破绽,也多亏了孟喻之,自鄙人出事后,他第一件事便是将证据藏匿,以免被人销毁。”

“如此,在下便心中有数了。”

蒋伯辉面上露出关切:“因牵涉此事,李大将军被活活冤死,而我等也成为阶下囚,如今楚大学士又涉身其中,还望汝注意安全,保护好自身。”

“蒋大人放心,在下能应付。”他说着拱了拱拳:“此地不宜久留,在下只能先行告退,也请蒋大人多保重。”

蒋伯辉微微颔首。

从囚室出来,天空下起了绵绵小雨,冷风割人,厚厚的云层盘旋在头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楚哲的面色更冷,自始自终一声不吭,领着丁秋生穿过灵山一条隐蔽的山道,直往城门的方向跃去。

侯府怡安院。

姜欣然起床后如昨日般去陪老太太用了早膳,又闲聊了一会儿,这才回屋歇息。

玉儿灌了暖身壶,轻轻放于主子的小腹处,“今日姑娘的身子感觉可还好?”

姜欣然斜了她一眼:“不过是来了月事而已,我又不是纸糊的,哪能轻易就不好了。”

玉儿嘻嘻一笑:“奴婢只希望姑娘能更好,更更好,奴婢也便跟着姑娘过好日子。”

“你呀。”姜欣然也温婉一笑。

主仆二人正闲聊着,忽听屋门吱呀一声,从外探出一个圆圆的脑袋,扒着门的边沿脆生生唤了声:“嫂嫂。”

“楚桃。”姜欣然一眼认出她,赶忙起身相迎:“快进来坐。”

楚桃这才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提了个鸟笼,里面还关着一只扑棱着翅膀的鸟儿,“嫂嫂,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你来了我便高兴,何故还要准备礼物。”

“你是我的新嫂嫂,我自然是要意思意思的。”楚桃说着将手中的鸟笼举高,对着鸟儿吩咐:“快叫嫂嫂。”

那笼中的鸟儿当真开口说人话:“嫂嫂好,嫂嫂好。”

姜欣然吓了一跳,往那笼中觑了几眼:“这可是鹦鹉?”

“嗯,嫂嫂识货,往后我哥没空陪你的时候,便可让它陪你解闷儿。”楚桃将鸟笼放于一旁的矮桌上,毫不客气地拿了块糕点塞进嘴里,连嚼边说:“说不定,它比我哥还好使。”

姜欣然被她逗得“扑哧”一笑,一边吩咐玉儿上茶水,一边调侃道:“也就你敢这么说你哥。”

“这是自然。”楚桃又拿了块糕点塞进嘴里,“在这家里,也就我能与我哥说上几句知心话,至于父亲母亲,怕是连我哥的边儿都沾不上。”